虽如此,众人依旧不敢吭声。要知道,在场当属皇家兄妹最具分量,接下来便是朱诚。眼下皇子没说话,朱诚更是被打翻,他们一群喽啰,谁敢张嘴?
当然,喽啰只是相对而言,这些人若换个场合,哪一号都是叱咤京畿的小霸王。
皇子不说话是因为他本就厌恶朱诚,而且之于朱诚,他更倾向于李寻连。但熙公主就不同了,眼见皇兄不主持场面,那便只好自己出马。
“放肆,朱诚好歹也是皇室近亲,你竟敢对他下手,来人,给本宫杀了这蔑视皇庭之人!”
演武场西侧倒是有几名护卫,不过此刻却纹丝不动,这里是龙游殿,皇子朱佲是唯一的主人,没他发话,别说熙公主,就算青霄皇也未必支持的动。
不过,先前曾给李寻连传信的那个太监却蠢蠢欲动,一双如女子般细腻的手上,顿时泛起丝丝青光。
朱佲有所感,斜觑他一眼,寒声道:“陶公公,你若是在本宫身边呆的烦了,即刻便滚吧。”
这话说听起来似乎突兀,但陶万青却心知肚明。皇子为人,受不得丝毫背叛,数日前他曾受熙公主好处,给皇子嚼了不少污蔑李寻连的耳根,身为皇子近侍,却做着有悖于皇子心意的事,这在朱佲看来,就是背叛。
虽不严重,但亦是不可容忍。
况且,他还收了朱诚的好处,只是不晓得皇子是否发觉。
轻叹一声,陶万青侍奉皇子多年,深知此子心性,今日自己因这一时冲动的微小举动,怕是前程尽断了。
“皇子珍重,老奴这便去了。”陶万青对皇子深鞠一躬,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是转身离开之际,却是恶毒的剜了李寻连一眼。
李寻连微微皱眉,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犹如剧毒蝰蛇般的险恶,那缕阴沉目光,不似仇恨,乃是怨毒。
陶万青自此离开,想必其他官候也不会收留,唯一去处便是成王那里,此人实力不弱,将来须得防范。
或者,他也许不会投靠任何人,但那样就更需提防,孓然一身则更容易使出阴谋诡计,且无所顾忌。
“此人自断前程却迁怒与我,端的是无理,若敢造次,必杀之。”从陶万青离开的方向收回目光,李寻连暗暗作想。
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善男信女,你若有心害我,自当承受后果。
眼看陶公公离去,朱诚还躺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熙公主只觉这数日的算计谋划全部付之东流,当即委屈哭嚷起来。
“皇兄,你好伤熙儿的心,为了一个贱民,便眼睁睁看着熙儿被人欺负么!”
“熙儿,不可乱说!”朱佲脸色一沉,郑重道:“民就是民,何来贱民一说,你须得知道,就算咱们朱家的江山,那也是天下万民给的!”
这是态度,无关其他。
李寻连微微颔首,心道青霄国由此人继承,民之幸事也。
“李寻连,之前本宫也说过,身为兄长,断不能忍受妹妹被人欺负。”朱佲呵斥熙公主后似乎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也不准备继续戏弄朱诚了,直接话锋一转,说道。
“我理解,也尊重你的所有选择,任何方式。”李寻连点头回答。
“那好,今日你我就分个高下。如你赢我,那便是本宫无力为妹妹出气,随你离开。如我赢你,你便要交由皇妹处置,但本宫保证,不会伤你性命。”朱佲正色说道。
李寻连再度点头,这条件,合理。
见李寻连无有意见,朱佲将纹龙长袍甩脱,退后几步拉开距离,道:“本宫观你当为开玄中期,为公平起见,我不用兵器。”
“无妨,你是为妹妹出气,又不是与我比试,若擅长用剑,那便用剑,这才是真正的公平。”李寻连伸手比出请的姿势。
此言一说,那些官候子弟便又议论起来。什么此子竟敢如此和皇子说话呀,什么好大的口气呀,诸如此类,云云不断。
朱佲先是怔然片刻,旋即越发欣赏李寻连。
“此人胸怀坦荡,明知我若用剑,他必然落于下风。但却并没有以此为由,反而为了真正的更公平放弃对自己有利的条件,道义在心,不愧是客栈公子。”
如此想罢,朱佲回了李寻连一请,但宝剑终归没有出鞘。
李寻连也不纠结此事,直接震荡周围玄气,摆开架势。
“李兄,接招。”
朱佲右臂一引,青色玄气便环绕而起,但见他双脚发力,整个人便如离玄之箭般冲掠而来。
不过,在出手之前他提醒了一句,经刚才的事情,也将称呼从李公子改为李兄。
眉目微沉,眸中身影越发临近,李寻连环臂内收,做不动如山式。
皇子是固玄初期的修为,他是开玄后期,中间不仅隔着一个大境界,还差了开玄巅峰这个小阶段,差距不可谓不大。
论根基力量,李寻连自知绝对无法与朱佲抗衡。但若论速度、侵略性、招式精密,凭借四字真经,也未必就不能与之周旋一二。
况且,自己还有神异体脉这张底牌。
李寻连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种体脉,但毫无疑问,他的体脉相当强悍。今日借此机会,正好能和号称九州最强的傲龙血脉比对一番。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念头在李寻连脑海中一闪而过,朱佲的第一招,也已经打到面前。
低喝一声,李寻连内环的双臂突然外探,竟是不要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