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长安长平回了书院,徐翀也回了军营。

现成的借口摆在跟前,徐二郎眼皮一翻,想都没想就说,“家里儿孙都没到齐,再等几日吧。”

一日复一日,一日何其多。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何时才是个头!

徐父就恼了,“这是给我和你娘办的宴席,缺了他们无伤大雅。你别给我推三阻四,一会儿就去给我写请帖,我明天就要宴客,不,后天,后天就要请人来家里吃饭。”

徐二郎无可无不可的点头,“不知父亲都想请谁?”

请谁?我能请谁?我连隔壁老王长得是扁是圆都不知道,我还能认识谁,还能请谁?

徐父委屈死了,可被儿子逼到这地步,他也一咬牙,给出了几个名字。那都是他在怡翠阁眠花宿柳时结识的同好,大家都喜好风花雪月,就有了些香火情。这些人多少算是朋友,请家来吃饭不过分吧?

徐二郎欣然点头,“不知父亲这些朋友,家住哪里?”

徐父:“……”这谁知道啊。大家一起寻欢作乐,顶多问一句喜好胖的瘦的,艳丽的还是清纯的,提住址做什么,那不和问有没有家眷一样惹人厌烦么?

徐父就想说不知道。

可话滚到舌边他就反应过来,没有家庭住址,请帖发到哪里去?难不成送到怡翠阁?

徐父抹了一把脸,他的脸都丢尽了,倒无所谓。可让这逆子往青楼楚馆送请帖,他指定不乐意,他要是这么说,指不定还得被这逆子冷嘲热讽回来。

所以,往青楼送请帖的事儿是别想了。

那么请不来朋友,还办这宴席作甚?

徐二郎就说,“原本想办个小宴,把父亲和母亲引荐给众人,也好让父母结交几个性情相投的朋友。可如今父亲卧病在床,若是贸然请人来倒是搅扰了父亲清净,使父亲不能安心休养,这不好。还是等父亲康复后再说宴请的事情吧,如今父亲且安心养身体是正经。”

话落音徐二郎潇洒的迈腿出了徐父的屋子,也不管身后徐父支支吾吾又在说什么,或是在谩骂他,徐二郎权作没听见,快步回了翠柏苑。

瑾娘此时正在哄小鱼儿听。

荣哥儿还不到半岁,自然听不懂姐姐在做什么。只是看姐姐一本正经背书的样子有趣,便也咿咿呀呀的在一边出声附和。

小鱼儿几次被打断,就不高兴了。点着弟弟的小鼻子训斥,“打断别人背书和打断别人说话一样,都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荣哥儿记住了,下一次不能再打断姐姐了。”

背书声再次响起,依依哦哦的伴奏同时奏响。

小鱼儿再次被打断,气的都没脾气了。她拍了两下弟弟的小屁股泄愤,最后一屁股坐在瑾娘身侧,小大人似得叹气,“弟弟是笨蛋,什么都听不懂。”

瑾娘就说,“弟弟不笨,只是还太小了,听不懂你说的话。你小时候和弟弟一样的,还是慢慢长大了,才懂得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

小鱼儿才不信,“我这么聪明,肯定从小就能听懂。”

真不是啊闺女!

你虽然聪明,可没聪明到那个地步啊。

无奈小鱼儿只听好听话,不好听的她自动过滤了,所以瑾娘说的人家根本不认。

徐二郎就是这时候回来的,小鱼儿像只小麻雀似得,欢快的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她爹爹怀里去了。

瑾娘不耽搁人家父女培养感情,等两人腻歪够了,她才随着徐二郎去内室换常服。

期间不免问及被王奎拦住去路,到鹤延堂所为何事。徐二郎漫不经心的说了原委,瑾娘听得目瞪口呆。

她就道,“父亲都那样啦,还想着宴客的事情呢,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啊?”

徐二郎顺手指了指瑾娘手腕上带的镶金翡翠玉镯。镯子是好镯子,水头剔透,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上边镶嵌着金色纹路,衬得这镯子朴素中布满贵气。

这镯子还是徐二郎前些时日买给瑾娘的,瑾娘可喜欢了,这些时日一直带着。镯子漂亮是其次,关键这是徐二郎的一片心意啊。

而在这两者之外,这镯子还非常贵。

真的是贵,花费的银子数目可不少,瑾娘当时还心疼了一下下。

而如今徐二郎指了指这镯子,瑾娘几乎是秒懂,徐父想要银子了。

呵,呵呵,呵呵呵。你说你都半瘫痪了,还要银子干什么。你又不能出门,又不用买东西,又不能寻欢作乐,那要银子跟要石头有区别么?都没用啊。

但显然徐父不这么想,要不然也不会大咧咧的朝儿子伸手了。

瑾娘就问,“他这是为什么啊?”

“怕是嫌弃丫头们伺候的不用心。”

“那他不是把王奎叫到身边伺候了么?”

徐二郎摸了把瑾娘的头发,露出个讳莫如深的表情。

徐父的心思他倒是能猜明白,不外乎是觉得没钱没底气,有钱就有胆。可惜,他这来钱的路子……

瑾娘见徐二郎突然不说话了,就推了推他的胳膊,徐二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将徐父的计划说了。

瑾娘:“……”她也很无奈啊。

突然就好笑又好气是怎么回事儿?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觉得徐父可怜。

想当初徐父在平阳何等快意,可对比如今“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处境,真是觉得他惨的不能再惨了。

瑾娘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慨叹一会儿惋惜,也不知道这片刻功夫,她脑子里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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