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风借口修养闭门不出,白落落便接连吃了几日的闭门羹,宋廉自白落落那一番话后也是整日将自己锁在房门之中,反倒是沈姑娘昏迷三日后竟缓缓苏醒了过来,自此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不是烧香拜佛就是参悟佛经,整个宋府的气氛顿时不由诡异了起来。
白落落正是不知所措之时忽然就有婢女送了一封书信来,还不等白落落看清她的面容,婢女就已经麻溜的走了出去。
——吾兄亲启。
白落落忍着自己强拆的心一路奔向了赵清风所居住的偏院,连连拍门:“赵清风,你先开开门,我同你有事说。”
赵清风不应,白落落越发着急,只能往后倒退了几步,用了蛮力一脚踹开了门,室内水雾缭绕,白落落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屏风后朦胧的身影揉鼻,想来是刚刚太过于用劲,白落落这会子竟觉得有些热血上头。
赵清风这一声叹得很长,声音里也是无奈:“还不将门先扶起来。”
白落落咽了一口点头去扶门,等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赵清风已经穿上了衣裳,只是披散着湿漉漉头发,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出水芙蓉,对了,就是出水芙蓉!”白落落一拍掌,可她毕竟只是只小妖怪,只因结识了赵清出“浮兰芳满,色涨桃花然”这样的话来。
“落娘想来还活着。”白落落贪恋美色,可这正经事自然也还记着,便将揣在怀里的书信拿了出来递给赵清风,赵清风接下看了一眼白落落,白落落便背过身去赌着气:“你如今拆开,我背过身去便是,这一路我可也是未偷看的。”
白落落正气着,衣裳却被人扯了两下,白落落转过头去,就见到赵清风弯着一双眉眼:“我若不对你避而不见,这几日只怕见我换药时的伤口都要哭上”
“你不要以为说了这些就……”腰间被人环住,鼻尖还能闻到出浴的清香。
白落落最是禁不起服软,偏生这个服软的还是赵清风。
“如今你倒不顾忌你的礼法了?”白落落话里是嗔怪之意,自然面上会有些娇态,赵清风将她扶着转过身来,伸手摸着她的眉眼:“这是落娘派人送来的信,她所遇歹人,所幸被人所救,如今伤好,才写来了这封信。”
“你说与我听做甚。”白落落嘴上还是强硬着,可心里早就是暖绵绵的,赵清风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一笑,就笑得白落落越发没了气。
毕竟她来这,本就不是同赵清风置气的。
“既知她平安就好。”赵清风松开白落落,将信收入袖中:“原本想着今日去寻你,如今你正来了也好。”
“今日正是上元节,想来你会喜欢。”赵清风言语间自有一番风骨,白落落便瞧得有些痴了,仿佛这并不是年仅十五的少年郎,而是那个十年后只属于白落落的赵清风。
“所以你这大白天沐浴,是为了同我去上元节?”白落落那笑得似乎要扯到眉梢上去才罢休,赵清风却诚然不知自己的话里究竟是怎样的撩拨,依旧还是正经着一张脸说道:“身上的药味颇重,怕你不喜。”
“怎样的赵清风我都喜欢,只要你是赵清风。”白落落用力一抱,抱得大病初愈的赵清风憋着咳嗽笑了笑。
“等等……”白落落忽然松开赵清风就往跑,跑得急了还险些摔着,赵清风忧心不已,可白落落头也没回的只喊:“女为悦己者容!”
回去后白落落简直是将衣裳翻了个遍还在眉心贴了花钿才出门,赵清风一直在院外等着,可两人衣裳却是有趣,赵清风一贯素雅却换了一身海棠红,白落落喜欢花里胡哨却穿上了素雅的艾青色,白落落不由笑了一声:“好个女为悦己者容啊。”
“过来。”赵清风手一伸,白落落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牵住了。
两人并未从正门出府,而且瞧瞧的寻了个侧门偷溜了出去,白落落最是清楚赵清风如今的处境,倒也是闭口不谈,只是堆着满脸的笑意紧紧牵着赵清风的手。
上元节有趣的东西不少,可白落落更喜欢多看几眼赵清风,眼睛里若能写出诗来,白落落只怕已经是写了不少长篇佳作。
“月老祠。”赵清风停了步伐,与白落落对视了一眼才牵着她入内,前来月老祠的男女不少,可像他俩这般成双成对的却是不对,白落落不信上苍,毕竟就是因为九重天上的那位青蘅君,才使得赵清风连死都死无其所。
白落落随着赵清风上了一炷香,又在树上系了红布条,赵清风的字清秀飘逸,在这数百条的红布条中十分显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白落落的眸子被这灯火照亮,两人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握住,似乎就想要印证这句话。
出了月老祠白落落便看到了路边有位买灯笼的老人手里正在折着一盏灯,白落落看得有些出神,赵清风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喜欢这个?”
白落落也不曾点头,赵清风便已经掏了银子买下了老人手里刚折好的兔子灯。
白落落看着赵清风含着笑向自己走来,立在原地的她朝他招手示意,白落落笑着笑着,嘴角就凝固了。
兔子灯还在赵清风手中一晃一晃,晃得白落落恍然大悟。
“赵清风……”白落落握住了赵清风的手,身子都有些颤抖:“我都明白了……”
“赵清风,你的确是只喜欢我一人。”白落落喃喃着,她为了改变命运才扭转时空来此,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