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
稷下学宫。
楚凡领着母亲聂青瑶，一大早便去了后山的清林小筑面见夫子。
“咚！”
问道钟的钟声响起。
这几日楚凡不在学宫之中，敲钟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大师兄林青云的头上。
非但如此，林青云敲完钟后，还得照例来清林小筑里扫地。
“师弟，你来了！”
院子里，林青云一手握着扫帚，看了楚凡和聂青瑶一眼后，便微笑示意。
说完，便又低下头扫了起来。
似乎，林青云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在此刻。
整个清林小筑里纤尘不染，这都多亏了这位大师兄的功劳。
院子中央的池塘边上。
穿着一袭袍服的夫子正握着钓竿，在楚凡和聂青瑶走进之后，这才笑眯眯的扭头看了过来。
目光先是看向楚凡，不由得是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一趟圣府秘境之行，倒是让你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夫子望着楚凡笑骂道。
他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出楚凡如今的实力增进。
听到这话，楚凡也是咧嘴一笑。
他这趟圣府秘境之行得到的收获，亦是超出了他的意料，先是在那雷极塔中借助九霄御雷阵突破玄幽境，随即又在逍遥圣府禁地，万灵池中巩固了修为。
若是楚凡愿意，将那神秘圆珠中的灵气释放而出，只怕顷刻间便能突破到玄幽中期境。
“都是托了老师您的福，你看我这不是第一时间来感谢恩师了吗！”
楚凡没脸没皮的笑道。
眼看夫子鱼竿晃动，他当即连忙是上前去，抄起鱼兜，将那被夫子钓起来的大青鲤鱼给兜进网中。
“你小子可别先急着高兴，那北冥圣府也就罢了，说到底那聂无为跟你也有几分关系，不过你这次在逍遥圣府做的事情，只怕是让那谢儒风都气得半死。”
望着楚凡在一旁忙活着网鱼，夫子则是开口说道。
而此时，就在不远处，听到夫子这话，聂青瑶却是有些疑惑。
关于楚凡在逍遥圣府的事情，她只是简单的听楚凡说了两句，只知谢儒风邀请楚凡去了一趟禁地万灵谷，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却是一字不知。
闻言，楚凡却是有些委屈道：“老师，这你可不能怪我，那谢儒风摆明了是想借我讨好您，不过谁让他夸下海口，让我在那万灵池中修炼一个时辰，我可是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若是那谢儒风要找麻烦，你可得替我出头。”
院子里，楚凡话音刚落，一旁便响起了聂青瑶的惊呼声。
“什么，谢儒风竟然容易你在那万灵池中修炼一个时辰？”
聂青瑶张大着眼睛盯着楚凡，似乎满满的不敢相信。
万灵池虽然是逍遥圣府的秘密，但这万年以来，两大圣府之间早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聂青瑶身为北冥圣府的圣女，当初如何不知这万灵池。
据说，这可是让谢儒风视作身家性命的存在，即便是逍遥圣府中的那些内府长老，每隔百年方才有机会进入其中修炼一刻钟的时间。
足以可见谢儒风有多重视这万灵池。
而聂青瑶更知道，以谢儒风那吝啬的性子，能让楚凡在万灵池中修炼，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楚凡的身份。
“不愧是北冥圣府的圣女，那聂无为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倒是他的福气。”
目光一转，落在聂青瑶的身上，夫子倒是难得称赞道。
而听到夫子这话，聂青瑶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连忙是走上前去，来到夫子面前欠身行礼。
毕竟，面前这位可是连自己父亲和谢儒风那等渡劫强者都不得不尊崇讨好的大人物。
虽然此刻在聂青瑶的眼里，根本看不出夫子有半点强者的气息，就如同自己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
可越是如此，她心中便越发震惊。
所谓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她虽然道基已损，但先天感知力惊人，连她都看不出半点异常，这才是最可怕的。
“前辈谬赞了，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女子，若非前辈出手相助，只怕凡儿也没这么容易将我从雷极塔中带走……更何况，若非前辈相授，凡儿也无今日之成就。”
聂青瑶冲着夫子欠身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感激之色。
“起来吧！”
夫子只是笑着看了聂青瑶一眼，当即开口，一股无形力道却是凭空升起，将聂青瑶给搀扶了起来。
“楚凡是我的弟子，出手帮他自然是情理之中，你也不必谢我，倒是你，当年能放弃先天道元胎，这一点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夫子望着聂青瑶，意有所指道。
而听得这话，聂青瑶亦是不免面色一黯，欲要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话。
这件事，也是她之前一直不愿对楚凡提及的。
“老师，到底这先天道元胎就是什么？
我母亲当年为了生我坏了道基，是否对她有什么影响？”
楚凡望着面前的夫子问道，早在之前雷极塔中时，楚凡便听聂无为提及过这件事，说起此事之时，聂无为的愤怒楚凡亦是看在眼中。
只是，这一路上聂青瑶似乎对此事避而不提，楚凡也不好追问，见此刻夫子主动提及，楚凡当即亦是疑惑道。
闻言，夫子将手中的钓竿放下，目光落到楚凡的身上，随即便径直抬手一指，这一指正好是点在楚凡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