栯阳扔了鸡毛掸子,蹲在地上哭,鱼大强拉了她一下,她也不肯抬头,只顾着哭。
鱼大强手足无措得把怀里钱袋子拿出来,全给了栯阳,道:“我当了好价钱,我也没乱花,就昨天给你买了点吃的,剩下的都在这了。”
栯阳豁然抬头,不可置信得看下鱼大强,哭的直打嗝,道:“嗝,你,嗝,你还敢,嗝,拿出来,嗝,你赔我的玉,嗝。”
鱼大强摇头坚持道:“我死当了,没钱赎回来。”
栯阳“嗷呜”一口又咬在了他的手上,把他手里的钱袋子扔到一边,掐着他的两只耳朵,红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鱼大强吓得一动不敢动,感觉手又破了,可是不敢说。
“你,嗝,你必须,嗝,必须陪我去救梅娘,嗝,不然,不然,嗝,我咬死你。”
栯阳仿佛放下了一座大山般,掐着鱼大强的耳朵慢慢松了劲,垂下头趴在他怀里呜呜继续哭着,道:“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我,我害怕有一天,忘记自己是谁了,而你,又不要我了,我害怕的,鱼大强,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太坏了,你这个混账,我可讨厌你了。”
鱼大强眼尾湿润了起来,小红痣也柔和了许多,他慢慢道:“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我也只有你的,我被你抛弃过十年,找过你十年,他们说死了能见到你,我就开始天天盼着死了。”
栯阳哭声慢慢小了,闷闷道:“那你昨天怎么不来接我?”
“我昨天半夜才知道你跟人家少爷回家了,那个城门一天内不能开两次小门,我等早上一开门就来找你了。”
“哦,那你今天怎么不出来?”
“我不喜欢那个小白脸,尤其他也姓云。”
栯阳猛的抬头,红着眼道:“你,你知道什么了?那个玉佩…”说着自己也有些没底气了。
鱼大强感觉又慢慢找到场子了,哼了声道:“我什么不知道?我告诉你,你是我的童养媳,再有别的不清不楚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栯阳看着气呼呼的鱼大强,莫名更加心虚了,其实有什么好心虚的呀,明明是她有婚约在前,被他强行买了做童养媳在后,说起来没理的是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过婚约的她莫名觉得对不起他,真是奇了怪了。
“你,你凶什么凶?你偷我玉佩有理了?我告诉你,以后你再敢偷东西,我咬断你的爪子。”栯阳试图找回场子。
鱼大强看了看自己牙印连着好些天就没消下去过的手,沉默了,这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被威胁咬断手了?感觉老子的手一直处于危险地段。
鱼大强安静了,栯阳也不说话了,困意一阵阵上来,窝在鱼大强怀里秒睡,鱼大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丫头,眼下有些黑影,很是疲惫的样子,心头有些难受。
点了点小丫头已经消的差不多的婴儿肥脸颊,鱼大强满意得抱着人坐着一块睡了。
栯阳被外面敲门声吵醒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鱼大强也没有自己是偷闯进来的自觉,被吵的睡不着,想也不想吼了门外一句:“敲魂哪,滚!”
门外的云熙和二掌柜:…好凶的人,听着声音不认识,而且这是安排给姑娘的宿舍。
“鱼夫人?你还好吗?”云熙声音里有些担忧,随时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鱼大强一听“鱼夫人”这个称呼就一个激灵清醒了,决定不那么讨厌这个姓云的了。
栯阳脸有些发烫,推了一把鱼大强,瞪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再随便说话。
“额,好,我没事,少东家稍等。”栯阳瞒不了鱼大强这么大的一个人,又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诡异羞耻感。
栯阳理了理衣服头发,把鱼大强也给拉起来,一块开了门。
“大少爷好,李掌柜好,这个就是我,我家夫君,鱼大强。”栯阳低着头盯着脚尖,她可以想象鱼大强的嘚瑟表情。
鱼大强果然很嘚瑟,即使面对生人习惯性的面无表情,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开始动耳神功,别说,他也是有些难为情的,什么夫君夫人的,真的是,让人耳朵发烫哦。
然而对面的主仆二人一脸的一言难尽,不是因为这夫妻二人不声不响的大白天关起门来睡觉,也不是因为这夫妻二人,一个低头羞涩,一个仰头羞涩太过神经质,而是,特么这个大个大男人,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书局里面那么多的守卫,竟然谁都没有消息,不知道是守卫太弱,还是这个男人太强。
试图相信自家守卫还是可靠的云少爷,最后偏向了后者,而且他还有一种鱼夫人的夫君就应该如此厉害的感觉。
于是云熙很礼貌得抱拳道:“原来是鱼兄,幸会幸会。”
愚兄什么的好奇怪。
鱼大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高冷的一把好手,看的栯阳尴尬症都要犯了。
“额,他不是爱虚礼的,少东家不用客气。”栯阳本想做个安静的女子,如今却不得不周旋了,不然让他来,非得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还得把她第一份工作搞砸。
云熙还要客气几句,再进行人才招揽,结果就看到鱼大强昂着头,压根没看他们二人。
这个就有点不友好了,谁家都不会愿意雇佣一个不把主家放在眼里的人,当然某些特殊的临时雇佣除外。
二掌柜看不得有人对少东家不敬,语气也硬了起来,道:“鱼少侠本事大咱们都知道,就是不知是何时来的书局,说一声咱们也好准备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