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人一直将云华挤到最后,待后面无人了将人打晕绑住手脚捂住嘴巴扔在这里。江月悄悄回头,看见梅花的手势了然。
天渐渐暗了,江上开始吹起大风,看起来是要下雨了。“父亲,二舅舅,这天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是啊,这江心岛也看了,这天气恐怕要下大雨,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为好,这雨要是大了,水涨起来会淹没这岛”。听江海这么说,几人也回了船上离开岛屿。
船行至一半,雨渐渐落下来,高翀回了船仓,齐嬷嬷捧来了热茶给他驱寒。“这外面突然就起了大风,眼看这雨恐怕也不小,孙少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云华呢?”,高翀好像上来的时候没看见她。“估计落在后面了,这会儿去哪里躲雨了吧”,齐嬷嬷没有想到,此刻云华还在江心岛。
云华被雨滴砸醒,她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湿凉,天色灰暗。此刻外面十分寂静,显然因为下雨,人都已经走光了。“呜呜”,有人吗?云华被束住了手脚,嘴巴也被堵上了。周围只有风雨交加的声音还有自己的呜咽声,云华叫了许久也不见人听见声响过来,看来这岛上已经没人了。
云华不停挣扎,双手摸索地上尖锐的东西,只不过这地上只有枯枝残叶,根本就没有石块。雨水砸在了她的眼睛上,一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别害怕,不要哭,你可以的。云华给自己打气,慢慢挪动寻找石块。锋利的灌木树枝划过,一阵阵刺痛传来,她的脸上,身上多了几道划痕。云华被梅花他们丢得很深,她费了高大的力气才挪出一点距离。
忽然背下有一处坚硬,她一喜,赶紧伸手去挖,石子手掌大小被埋在土下,只不过这里的土壤都是江底沙泥堆成,她花了大力气才将石块扣出,然后不停地摩擦绳子。
雨越下越大了,云华磨了半个时辰才将绳子磨断,她立刻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去到江心岛的岸边。她快速跑在泥泞的小道上,头部因为奔跑而疼痛,但她顾不及那么多,可是她跑到半道却发现面前的路已经被水淹了大半,前面只有一片汪洋。
周围漆黑,俨然半个人也没有,船只也走光了。江水不停地拍上来,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淹没江心岛,很快水就到了云华脚边。她慌忙后退,这雨还在下,再这样下去不久这岛就要被淹了。
她的后脑隐隐发痛,她伸手碰了一下,刺痛立刻传来,雨水刷过伤口,留下一串粉色。云华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往高处的地方跑,但这样终归不是办法,她得找找看这上面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万一真的没人来找她,她好歹还有一丝机会。
只不过她一路走来这里只有残枝落叶,哪有什么能救命的东西,云华有些绝望,这江水一旦淹没,自己不会水性必定葬身这里。
她看着风雨长江,波浪滔滔,浑身冰冷加之旧伤新伤一并让她虚弱无力,她跑上了最高处屹立的一棵松树底下坐着,瓢泼大雨不断穿过枝叶滴在身上,眼看着水就要漫到脚边,这里已经是这处最高的地方了,估计要不到半个时辰,这最后一处地方也没了。
云华此刻头晕脑胀,无力再支撑做其他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水不停触碰她的腿脚,她奋力爬上树枝,雨水浸湿的树干让她不停打滑,锋利的树枝划破她的皮肤,看着红色的纹路不断出现,刺痛也刺激着她的感官,要不是江月她今天怎么会遭受这些。
“我云华今日指天发誓,要是我今日大难不死,必让江月付出代价”。别以为她不知道是她让人将她打晕扔在这里的,除了她还会有谁对她如此记恨。
晕过去的那一刻她看见了梅花的身影,更加坐实了她们做恶事。云华自认自己不曾有错,唯一的两次意外也是因为高翀,但江月怎么能逼她至此。
她爬上树枝坐稳,一放松所有的疼痛都向她袭来,她看着不断逼近的江水恨意翻滚,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坐在地上的云华,一瞬间她的眼睛仿佛透着紫色,邪恶魅惑,一瞬即逝。
江府,高翀站在廊下看着外头风雨,不知为何今晚他的心总是不静。雨帘外头,有一人影匆匆过来。齐嬷嬷来不及解下身上的蓑衣,赶紧将云华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他。高翀面色一僵,心中恐慌更甚。“她去了哪里?”。
“孙少爷,奴婢也不知,只是刚刚一问才知道上船的人都没看见过云华,很可能现在还在岛上”。现在风大雨大,估计水已经淹没江心岛了。高翀在她说完话就立刻披上蓑衣出门,“少爷你去哪里?”,
“备好马匹船只,我要去江心岛”。齐嬷嬷上去拦着,但却被高翀努声喝退。“让开”,
“孙少爷,您可不能以身涉险,还是让奴婢带人去吧”,这江水翻涌,风浪又大,万一他出了事,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也难逃其究。
“齐嬷嬷我敬你服侍我良久,劳苦功高,今日我一定要去,谁要拦我日后也不必留下”。高翀坚决,不再理会跪在雨中的齐嬷嬷,带上人就往江心岛赶。云华,你不要有事。
外面闹哄哄的,江月今晚难得好心情,正躺在榻上由着下人揉捏腿脚。“外面这是怎么了,那么吵闹?”,江月皱起眉头,为这打扰心里不满。
“回小姐,是孙少爷要出去”。
“这么晚了表哥出去做什么?这外头大风大雨的,没得染了风寒”。该不会是他们发现云华不见了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