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师气势陡生,精钢剑身自这一弹之下,断为两节,‘铿锵’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股威严便在这园中弥漫开来,生有一股劲风,自太师两道袖袍中吹过,众人眯着眼睛,身子不觉往后仰去。
吉格丝毫不受影响,在一旁拍着手掌,赞叹老人的意气风发。
“今日鄙人绝非为了显摆,只是想告诉各位,我御龙天还未老去,纵是没有这七星幻龙渊,这么多年照样纵横水域,企图刺探虚实的不轨之人,只怕是令你失望了。”
老太师声如洪钟,敲击人心,痛快的笑了三声。后花园一片广阔,他的声音却久久不散,震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这一番好似用尽全力,话语说完僵持一下,身子却是蓦然向后一倒,一口鲜血已是毫无征兆的喷涌而出。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管家焦急迎上来,朝下人喊道:“通知小姐,快去请医师。”
“这老东西今日摆下寿宴,原本还想寻个得意助手共同扶持,却不想云公子只是想要他的女儿。”
“那是自然,这老东西,云公子又怎会在意?”
“这般吐血,只怕早已是强弩之末,苦苦支撑罢了。”
看着后方不少人俯下身子交头接耳,偶有目光投向昏迷老太师,也开始泛着几分狠毒之色,不再似先前笑脸相迎。
感情这大殿里面也不太平啊?老太师不过佯诈一句,你们就这样沉不住气,岂不是存心要让围墙之外的弓弩手活动手脚不成?
吉格捏着下巴,看着一众佣人搀扶下的老太师,眉头紧闭,脸色惨白,又看了看坐立不安的众人,眼珠转动,却是大概猜到了这其中的故事。
......
“而今御太师身体抱恙,我等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了。”满座宾客,众说纷纭。
桌上美酒盈樽,果桃香颖,有人观望两眼老太师,见他昏迷不醒,借机直起身子慷慨激昂道:“御太师多年来掌控水域,功绩不用多说,大家有目共睹。若是这七星幻龙渊在手,我自是不会提起。可眼下看来,这七星幻龙渊只怕是早已失踪了,御太师故意演得这一出把戏吧?”
这人贼眉鼠眼,头上还长着癞痢,穿着一身浅蓝色仕子服,一看就居心叵测。
“说的在理,如今水域已经太平,这御太师年事已高,恰逢膝下无子,依我看倒不如将这统帅之位传给南江域云海生。”隔桌另有一人起身举拳附和道。
“万万不能,小可才疏学浅,经验不足,只怕是辱没了各位的期望。”云海生适时站了出来,脸上笑容恬静,风度依然。
“瘌痢头说的不假,有什么不可,云少侠风华正茂,位高权重,这统帅之位,自是当得!”
说话的人身材魁梧,络腮胡子长得甚是彪悍,大咧咧的用脚一踹,身前千斤重的石桌便被他生生推了一尺,当下甩腿搁上去,自身后拿起两个百余斤的大铁锤,‘砰’地一声抡在石桌上,砸起石屑,他手里拿着根枝丫剔着牙齿,一脸痛快之色,全然不顾众人。
石桌众人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显然是认识此人,且知晓自己惹不起。
“逐海爷说的没错,既是人人推举云公子,那就不必谦让了不是?”瘌痢头朝这大汉挤眉弄眼,高声道。
“这.....御太师只不过是昏倒而已,你们这般做足准备,云公子只怕是窥视已久了吧?”当下有人站起来,不满这种威压。
“你说什么!”旁边意见不合,有人当即起身推搡着他,满脸怒红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也是如此!云海生这小子,整天寻欢作乐,欺男霸女,凭什么资格坐这个位子?”那人奋力力争,正气十足。
众人闲言碎语,个个鼻孔朝天,恶语相向具不服人,一时间剑拔弩张,形成两派,瘌痢头与逐海各自对了眼神,冲往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方。
云海生上了高台,优雅整理着自己的宽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而后出言道:“云某的确是没有资格坐上这个统帅的位置,但是我想请问你,你有资格吗?”
先前据理力争的小伙子被逐海提着脖子压上来,脑袋已经肿的如同猪头,重重摔在高台上,以头抢地,顿时血迹便沿着地板,滚落而下,鲜红明艳,分外刺眼。
这一摔可谓是七荤八素,不少人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吸着凉气,一时间场中议论之声小了许多,皆目不转睛的看着谈笑风生的云海生。
云海生笑容不减,脸却是冷了几分,他蹲下身拍拍这个人的脸颊,朝众人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这个人年轻气盛,自然有些做的不好的地方,指正当然可以。但是谁还没个虚荣心?谁都不喜欢将这种事上得台面来谈,不是吗?”
小伙子身受重创,想回话也是有气无力,只留眼睛狠狠瞪着云海生,嘴角血迹未干,模样颇为可怖。
“何况这人替御太师说活,不过是受了御龙天的好处,你们且看看,”云海生一脚踢翻这人的身子,自他怀间一摸,手中便多了一串锦虹玛瑙石,他冷笑道:“这种锦虹石头,只在江域有所出产,且只在皇族贵胄间流传,这人不过区区控水官,怀中便随手可见惊鸿玛瑙,不是受了好处是什么?人赃并获,你还想抵赖不成?”
“云海生,你搬弄是非,不得好死!”他遥遥指向云海生的手臂久久不曾放下,声嘶力竭,用上了全身气力,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