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躲到暗处之后,离那些学生被鬼附身梦游到操场上的时段,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黑暗中,我隐约看见马小婷的黑影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些什么在手里,然后在双眼上抹了起来。
她抹完眼睛之后,再把瓶子递给了李克斌。
见状,我不禁心有疑惑,轻声问道:“马小婷,你这是牛眼泪吧?”
马小婷点了点头,低声说:“对啊,这东西就是牛眼泪,咋了?”
为了缓和下紧张的气愤,虽然我们身处黑暗中,我讪笑道:“马小婷,这东西给阿斌抹抹还可以,你这马家传人,还需要牛眼泪才能看得到鬼魂吗?”
马小婷冷哼道:“哼!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又不是那种天生就有阴阳眼的人,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咯!”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便看见从操场通往学生寝室的那条路上,有几个人影拖着缓慢的步伐,往操场上面走了过来。
他们像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步履缓慢,手无力地下垂着。
在那几个学生的背上,各自背着一个鬼魂。
我连忙用很低的声音,对马小婷和李克斌说:“嘘,他们过来了!”
马小婷盯着那些学生走来的方向,没有任何言语,此刻我虽然看不到她有什么表情,但是我感觉她呼吸在加重。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操场上就聚集了上百名学生,那些学生整齐地站着,嘴里轻声吚吚呜呜地念着什么。
而在他们背上的鬼魂,捂着学生的眼睛,我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挪了挪身子,然后靠近马小婷,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道:“以你捉妖驱邪的经验,知道这些鬼魂在干什么吗?”
马小婷把手放在我的耳朵上,也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和我说:“这有点像一种祭祀活动。”
听了马小婷的话,我心里不由得大惊。
祭祀活动,一般都是活人才会去做的事儿,那这些鬼魂附身在学生的身体上,是在祭祀什么呢。
另外,祭祀还应该有祭品才对啊,那他们的祭品又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这样想着,突然看见有几个学生押着什么,走到了一众学生的前面去。
等我看清楚被他们押着的东西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因为他们押的竟然是袁仁勇和刘平的阴魂。
见此情形,我暗自心想:袁仁勇和刘平是高伟安鬼魂害死的,那他们的阴魂,怎么会被这些学生押到了操场上。
按照刚才马小婷的话来看,那百多个被鬼附身的学生,是在进行类似祭祀这样的活动,而眼下袁仁勇和刘平的鬼魂被押出来,难道他们二人的阴魂,便是祭品吗?
就在我疑惑之际,我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阴风平地而起。
下一秒,高伟安和那个鬼老太就出现了,他们直接站在刘平和袁仁勇的面前。
袁仁勇最先开口道:“高大哥,我现在已经死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好吗。”
刘平的阴魂对着高伟安跪了下来,差不多带着哭腔说:“高大哥,这么多年以来,每次进学校给学生上课,我都会在心里忏悔,当年我们也是被陈老大威胁的。”
高伟岸阴恻恻地说:“袁仁勇,刘平,你们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能平息我对你们的仇恨。当年你们暗害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听高伟安说完这话,我心里的疑惑算是解开了。
十七年前,他们几人果然有恩怨。现在看来,高伟安当年根本就不是失踪,而是被刘平和袁仁勇所害。
袁仁勇的阴魂说:“高大哥,害死你,我们也很无奈。你知道当年陈老大的手段,我们要是不听他的,那下场可能就和你一样了呀。”
高伟安冷笑起来,说:“现在不管你们作何解释,也无所谓了,我你们永世不得超生,就永世不得超生!很快,陈文礼那老不死的就会来陪你们。哈哈……”
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让人听了不寒而栗,而他所说的话,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难道,陈文礼老校长也已经遇害了吗。
高伟安的话音刚落,陈文礼便背着一个鬼魂来到了操场上,他走到高伟安的面前时,还像块木头似的。
陈文礼跪在高伟安的鬼魂前,附在他背上的那个鬼魂才下了身,然后那个鬼魂才对着陈文礼吹了口鬼气。
陈文礼吸了鬼气后,身子颤抖了几下才醒了过来。
我不由得疑惑,白天的时候,我明明给了陈文礼一张五雷护身符,有那道符纸保护,鬼魂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上他身的。
以白天陈文礼的那种恐惧来看,他是不可能让符纸离开身体的。
我心里生出了一种猜想:既然陈文礼不会丢掉那张符纸,鬼魂也不敢碰五雷护身符。那么最大的可能是符纸被其他活人给动了手脚。
陈文礼看到高伟安后,身子控制不住似的,颤抖起来。
高伟安的阴魂盯着陈文礼,阴恻恻地说:“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陈校长吗,害怕到了这般地步,啧啧……”
陈文礼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伟、伟……伟安,是、是我我错了……”
高伟安阴森地笑起来,说:“陈校长,每个人做了丧尽天良的事,只要认个错就好的话,那这人间怕是个炼狱吧!”
陈文礼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伟安,当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害了你,这么十七年来,我守着这个秘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