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说笑之间,从河面上下来了,一直走到了草棚外。
一人稍高一些,看上去貌不出众,呵呵一笑,说道:“闻人兄,你我许久不见,今晚得好好聊聊。”
另一人身材颇壮,笑道:“东方兄,既然要聊,必须有酒,我只带来了一些下酒菜,不知你这里可有好酒?”
“当然有。”
“那好极了,今晚我们就长夜畅谈,不醉不睡。”
“行。”
两人进了草棚。
方笑武看出这两个老头都是世外高人,想到要是打扰了他们,说不定会引来麻烦,所以就想绕开。
但他才刚起身,那草棚的主人,也就是复姓东方的那个人,突然从草棚里出来,边走边道:“闻人兄,你先把酒食摆好,我找个地方撒泡尿。”
草棚里传出复姓闻人的那人的声音道:“东方兄,你的毛病还是没改,喝酒之前总要撒尿。”
“哈哈,这毛病改不了啦。”
说着,复姓东方的那个人竟是朝方笑武的藏身之处过来了。
方笑武见他一步步来近,心底暗暗叫苦。
眼看对方走到了丈外,要么他会被对方发现,要么对方会在他的面前撒尿,那可就不太好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呵呵一笑,说道:“前辈,打扰了。”
复姓东方的那个人见了他,也不惊奇,说道:“老夫还以为你小子会一直藏到老夫撒尿呢。”
方笑武听了,便知道对方早已察觉到了自己。
他拱了拱手,道:“晚辈无心打扰,只是无意之中来到了附近,看见这边似乎有人居住,所以就过来了。方才……”
“不用解释了,老夫压根儿就没打算抓你回去。”
“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
说完,方笑武转身要走。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因为一整天都没有进食,早已饿了,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等等,你小子好像很饿啊,若不介意的话,过来与我们两个老头子喝两杯。”
说完,复姓东方的那个人也不等方笑武回答,便大步走到了一边,竟然对着一棵大树撒起尿来。
方笑武十分尴尬,只好朝草棚走去。
他到了草棚前,朝里望了一眼,见那个复姓闻人的人,已经在一张矮小的方桌上放了几样下酒菜,酒也倒了两杯。
“年轻人,想喝酒吗?”对方问道。
方笑武进了草棚,说道:“晚辈不喝。”
“那吃点菜吧。”
“可以。”
于是,那人递给了方笑武一双筷子。
方笑武也不客气,席地而坐,夹菜就吃。
很快,那复姓东方的人回来了,也不管他,与复姓闻人的人连饮了三杯。
“痛快。”那复姓闻人的人笑了笑,说道,“东方兄,自从上次一别,我们也有将近二十年未见了吧。”
“我记得很清楚,十九年十个月零八天。”
“你的记性还是那么准确,我老了。”
“你老什么?我才老呢。”
“怎么?”
“几天前,我钓了一条两尺长的大鱼,没想的是,那条鱼力大无比,居然差点将我拽进了河里。”
“哈哈,那鱼钓着了吗?”
“当然钓着了,我把它熬成鱼汤,足足喝了三天。”
“我记得你不喜欢吃鱼啊。”
“没办法,住在这个地方,除了吃鱼之外,也没什么好吃的,也就将就了。对了,之前听你说少林发生了一件大事,究竟是什么事?”
“你听说过智广大师吧?”
一听到智广禅师,方笑武不由停了下来。
那两人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继续聊下去。
“听说过啊,他不是少林派的长老吗?怎么了?”
“他死了。”
闻言,方笑武心神不由一震。
“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害死的。”
“被谁害死的?”
“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你怎么知道是被人害死的?难道就不是他老死的吗?我记得他年纪很大了吧?”
“他的年纪是很大,不过还没有到老死的地步。其实他的事,我也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丐帮名宿郭岁。”
“这家伙也没死吗?”
“他不知有多健康。据他所说,几天以前,智广大师在回嵩山少林的路上,遇到了埋伏,寡不敌众,耗尽了一身真力。”
“难道他是兵解而死?”
“他们佛家不叫兵解,应该是圆寂或者涅槃。”
听到这里,方笑武的手不由抖了一下。
“年轻人,你认识智广大师?”
复姓闻人的人问道。
方笑武放下筷子,长叹一声,说道:“一个月之前,晚辈才与智广大师见过面。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会遭人毒手。”
“这也不算毒手。”那复姓东方的人道,“他年纪那么大了,一旦耗尽了真力,根本就活不了几个时辰,那些人没糟践他的尸体,也算有点良心了。”
“东方兄,你怎么知道?”
“这很简单啊。智广大师死都死了,谁还会做这种卑劣的事?除非那些人都是无耻之徒。”
方笑武忍不住道:“他们围攻智广大师,原本就是无耻之辈。”
复姓东方的人听了,不觉笑道:“小子,你这么说,就不怕那些人找你的麻烦?”
方笑武道:“我怕什么?要是让我知道他们是谁,我一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