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尰又惊又怒:“花满堂,你敢威胁老夫?”
花满堂笑道:“程兄,你何出此言?”
程尰待要说话,可他看到徐老夫子要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想到这件事太过重大,万一将事情搞砸了,回去不好交代,就急忙站了起来,叫道:“且慢!”
徐老夫子笑道:“怎么?程老弟,你想明白了吗?”
程尰没出声,面色阴沉沉的走上来,拿起了一只酒杯。
只听他道:“徐老夫子,方惊飞杀了我三弟的事,你不会也想管吧?”
徐老夫子笑道:“程老弟,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要是什么事都管,岂不是要忙死?”
“好,我喝。”程尰将酒喝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惊飞,说道,“凤九,你杀我三弟的事,我们早晚会找你算账。”
说完,程尰就离开了大厅,并从徐老夫子的这座别馆离开了。
这时候,徐老夫子拿起了第十六只酒杯,笑着对钟离止道:“钟离老弟,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喝?”
钟离止自忖能与花满堂斗一斗,但真要和徐老夫子相斗,只能是自取其辱,想到自己是倒数第三个人,只在灭因师太和那个苦瓜脸老人之下,也就满意了。
于是,他也喝了徐老夫子敬的酒,算是答应徐老夫子今后不会再找方笑武的麻烦。
徐老夫子拿起第十七只酒杯,笑道:“灭因师太,老朽对令师慕名已久,只是彼此未曾会晤过,不知你肯答应喝老朽敬的酒吗?”
方笑武看到这里,不由暗道:“那妙莲佛姑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让徐老夫子如此说话。”
灭因师太淡淡说道:“徐老夫子,你既然知道我师父不好惹,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喝吗?”
“令师乃西夜国最后一个公主,若无必要,老朽当然不会得罪她,不过老朽本着一视同仁的想法,既然得罪了其他人,没道理不得罪她,所以只好……”
“徐老夫子,你真的要为了这小子而不惜和家师为敌?”
“为敌倒不可能,也就不再是盟友关系罢了,老朽相信令师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你……”
没等灭因师太把话说完,忽见两个中年尼姑出现在厅外,齐声叫道:“师祖,太师祖叫我们喊你回去。”
“放肆!”灭因师太喝道,“谁让你们……”
噗通一声,那两个中年尼姑突然跪了下去,神色颇为惊慌。
内中一人掏出一面令牌,高高举过头顶,颤声道:“师……师祖……”
灭因师太见了那面令牌,吓了一大跳,急忙跪了下去。
那面令牌是妙莲佛姑的信物,不会轻易发出,而一旦发出,灭因师太就一定要遵守。
灭因师太跪在地上想了想,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只得站了起来。
她上去喝掉徐老夫子敬的酒,然后从那个中年尼姑手中要过令牌,带着两个中年尼姑匆匆而去。
其他反贼都知道妙莲佛姑是一个几乎不能得罪的人,然而徐老夫子却能让灭因师太喝酒,越发觉得自己刚才喝酒是最明智的选择。
霎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苦瓜脸老人身上。
这苦瓜脸老人也知道大家都望着自己,但他就好像没有察觉似的,仍是苦着一张老脸。
方笑武见这个老人并没有把徐老夫子放在眼中,不由暗暗惊诧:“这老家伙是什么人,居然不怕徐老夫子,难道他真以为自己可以斗得过徐老夫子吗?”
自从经历了八虎山的事之后,方笑武早已将徐老夫子视为能够与老刀爷子抗衡的地仙级高手。而在他看来,这两大地仙高手真要全力以赴的话,就算实力还比不上吴乐,想来也差得有限。
这种级别的高手,别说是大武王朝,即便是整个元武大陆,也属于异常罕见。
那苦瓜脸老人不把徐老夫子放在眼里,也未免太横了。
事实上,那苦瓜脸老人来历很大。严格来说,他也不是什么反贼,只是恰逢其会,与其他反贼坐在了一起。
其他反贼不知道他的来历,但徐老夫子多少摸清了他的一些底细,所以才会将他放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