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睁开眼的时候弗里兹就知道这又将是忙碌的一天,昨晚和黑脚谈过由于九比一分成的关系接下来糖化出来的九桶麦芽糖将属于自己,但黑脚也表示了对橡子酒依然没动静的关切,不管怎样酿酒是不能再拖了。
上次糖化剩下的料渣前天煮开之后就装进了发酵桶,这点儿料用来酿酒是远远不够,因此弗里兹决定让眼泪湖独立操作两次糖化过程,不管结果成功失败都倒进酿酒桶里。
糖是酵母菌喜欢的东西,充足的糖分能加快酵母菌的繁殖,但是细菌增殖除了糖分还需要充足的蛋白质,这正好是糖化残渣中含量丰富的东西,所以这次包括大麦粒也一起捣碎加进去。
后世中科院有位科学家在提高土豆淀粉制酒精的收率研究中发现加入尿素能够给酵母菌增加氮元素,低成本的提高酒精产率,这就是余占鳌一泡尿酿出十八里红的科学原理吧。此法弗里兹并不想仿效,想起来过于恶心,丢条多刺的小鱼干进去煮化掉那也是蛋白质呀还没有恶心感。
送走了划木筏和划艇的采煤人,检查过新泡进溪水中的橡子仁,弗里兹揉了揉脸。
糖和酒的吸引力让肖尼人爆发出极大的劳动积极性,昨天他们居然背回来近千斤橡子,这个数字今天估计无法再现,因为靠的近的橡子都拣光了。
这么多当然既无法全部暴晒也无法一次全部浸泡,而且这数量级的增加让女人们编织的篓子不够用,脱完壳只好先搬屋里面存着了。
“弗里兹朋友,你真的让我来做烫化(糖化)吗?”眼泪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非常激动。
“因为只有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呀,我还有其他事情,你会做了再教给她们我能轻松好多。”
人和人对温度的敏感程度是不一样的,眼泪湖对温度变化明显比弗里兹敏感,以至于第一桶糖化温度一直太低,第二次弗里兹让她先在热水里把手浸热了再去试调温,可也不知道是哪一次调温时候又把温度调太高,麦芽糖酶全失效了。
“弗里兹朋友,我是不是很没用,你教我的我一直学不好,你这么相信我,可是……都被我搞砸了!呜呜~”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名字会起错,绰号不会叫错,这印第安人的名字到底算绰号还是名字呢,都一把年纪的大妈了,别动不动就流泪好不好,哎呀真是……
“别这个样子呀,别人会误会我欺负你,你再哭我可走了啊,我还忙着呢。”
没有温度计是个很大的问题,毛细玻璃管也不是目前弗里兹自己能烧出来的,还能怎么办,继续独辟蹊径呗!
温度其实也可以用密度的测量来显现,于是弗里兹又做了一支比重计,这支比重计比重更小,陀螺形主体上方接的细杆子更细,表面涂满了松香避免木头吸水重量发生变化,经过几十次标定,在六十摄氏度左右水的密度大概刻度范围终于找到了。
摸摸发酵桶也已经不烫手,那么多锅煮开到糊化的橡子面倒进去光冷却都要半天,弗里兹不禁怀念起工厂发酵罐的好来,要加热有蒸汽管,要冷却有冰水管或者冷水管,一个电话开一下阀门的简单事情如今只能干耗着。北欧志
知道太多发酵相关的东西,梁平喝啤酒只喝水果味啤酒呵呵。
威士忌发酵周期要六、七天,不像苹果酒是缓慢发酵的。发酵结束仍然是低度酒,需要经过蒸馏器蒸馏提高酒精浓度,这个罐式蒸馏器宾州的白人做的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呢,政府统计数字是平均六个人就有一台,所以才会有威士忌蒸馏器税的出台。
弗里兹不想自己废半天劲弄个土制代用品蒸馏效率还上不来,还是看看能不能买或者借到一套旧货吧。
因此发酵桶还得继续做,想要未来周转的过来,起码一个周期准备七到八个桶是必须的。包括小屋还要继续建,成品、半成品堆在屋里比棚子下放心。
弗里兹揭开陶窑的门,点着一根火把钻进去,里边一股很重的烟火味儿,用火把照着熏黑的窑壁还用指甲掐了掐,又摇了摇头,有许多地方还是泥土不是红色的火烧土,这窑还得继续烘啊。
“弗里兹朋友,你看这个,”十鱼提着一只大火鸡跑来了,火鸡的口鼻还滴着血。
“一箭就射死了吗?”弗里兹终于也想起十鱼为什么来啦,赶紧看看火鸡口鼻流出的血是不是黑色。
“没有,这火鸡中箭之后没飞几步就一头栽下来,在地上直扑棱,我拣起一根棒子砸死的。”
“可是……可是这次真的太容易了,”十鱼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还是说不到点子上,因为没有足够的火药肖尼人现在捕火鸡要靠陷阱,成功率不高还浪费时间。
“你放心吧,把箭头边上肉发黑的地方割下扔掉,剩下的火鸡肉可以吃,不会让人得病了,”弗里兹知道十鱼最关心的是什么,那个毒草就是全北半球分布很广的乌头,全草都有毒,汁液一直是猎人药箭的常用成分,通常用来射杀凶猛的大型猎物用,效果显著所谓中者立仆,却从未听说过有人因为食用这些野牛、马鹿的肉中毒的。
造成肌肉麻痹、四肢痉挛的成分主要是生乌头碱,经过加热就被破坏了。
其实对于印第安人来说火鸡这样的大型鸟类只用弓箭猎取难度是高了些,投矛威力是够但射距精度都不理想,等有空还是想一想用什么帮下猎手。
“那个草汁你平时还是不要用,对你们太危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