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世的双手突然死死扼住破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纤细脖颈,恨声道:“闭嘴!”
破星脖颈青筋暴起,面色因为呼吸不顺畅竟有了几分血色,唇角一勾,便是颠倒众生的妖冶容颜,连厌筝都看的愣住了。
破星垂在地上的手想要举起来,可那铁链太沉太重,破星靠在墙壁上,由着离世那么死死的扼住他的脖子,双手无力的落回地上,本就阴翳嘶哑的断断续续的嗓音在黑暗空洞仿佛无人的牢狱里更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么,若不是……如此,先皇那么……宠爱你,怎么会把你交给……我?还不是因为……你就是个妖物……”
破星冷笑道:“你杀不了我的……白费这种力气做什么?”
离世手指猛然收紧,破星的白皙的脖颈上已经留下了红色的指印,离世冷笑一声,松开手,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缓缓道:“是啊,本宫杀不了你,国师大人当年被九尾狐妖给一手将心掏了出来的时候都没死呢,不过现在在国师大人身体内运转的这颗鲛珠泪还好吗?说起来国师大人才是这世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鲛人心的味道可还好?皇爷爷到底是爱惨了您,为了……”
破星听到离世提起皇爷爷三个字,登时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来,破口大骂道:“别他么跟我提他!”
离世伸手将破星的衣服扯开,左边胸口处离将两个字正正的被刻在心口处:“别提?怎么,被关了这么些年连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人都忘了吗?”
破星一双紫眸里满是愤恨、痛苦与不堪,全身上下冷汗直冒,身子都在发抖,体内的灵力乱窜,封锁灵力筋脉的琵笆钉因为灵力的逆行又死死的钉入身体一分,偏偏离世不放过他,又道:“不提他提谁?跟你有关的也就是皇爷爷了,我们之前的话题可不是只能谈这个了,不然,再聊聊当年国师大人是如何宠冠六宫的?”
离世一只手指轻轻挑起破星的下巴,另一只手在破星的胸膛上游走,啧啧道:“怨不得皇爷爷喜欢,这般模样,这般身姿,是比后宫里那群整日只知道争奇斗艳的女人好,厌筝,你说是不是?比国师大人长相更要美貌的,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了。瞧,我们厌筝平日里都不拿正眼看人的,今日见了国师大人都看呆了不是?”
破星此时被离世气的喉咙间梗了一口血吐不出来,脸颊憋的通红,破星平生最恨别人拿他的长相容貌说事,他接下占星台任职国师的时候才十五岁,没有一个人服气,都说他是靠着皮相上位的,实际上那时候离将根本还没有见过破星,只是破星年少成名,引多少权贵趋之若鹜,破星都看不上。
还是在继任国师的大典上,离将才见了破星第一面,破星恨不得从没有踏进大禹皇宫一步,饶是再多的功绩,都抵不过云云众人轻飘飘的一句陛下宠妃,如今离世还偏拿他跟后宫那些涂脂抹粉的俗物比。
厌筝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破星。
离世一字一顿又道:“国师大人实乃人间尤物,可真是不论男女……皆可……”
破星被气急了,梗在喉间的那股血腥一下子吐了出来,破星向墙壁上靠了靠,刺在身体里的琵笆钉深陷在血肉里,疼得很,只是破星还笑得出,咬牙道:“长公主殿下,你可真会往人心窝子里捅刀子,你们离家生来就是为了折磨人存在的吗?”
离世笑笑:“国师大人认为皇爷爷的爱是种折磨么,皇爷爷九泉之下可要伤心了。”
破星的头微微歪在墙壁上,因为疼得直冒冷汗,几缕碎发沾在脸颊旁,斜着眼睛看离世,冷笑道:“九泉之下?他这种人都不配去地府!就该被抽筋剥皮放干了血将魂魄打散,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不只是他,还有你,还有你皇兄,这是命!躲不得也躲不了!”
破星喘了几口气,又道:“你们离家,还有这大禹注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你以为我真的是骗你的吗?白黎族的警示是真的,他们早该全族覆灭了,你偏偏要去保他们,大禹的亡国本可以晚一些的,你留下白黎族就是加快大禹的灭亡。”
破星缓缓道:“那个孩子,鲛人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是逝沉清泪的转世,逝沉神兽纵然是神兽,可根子里的劣性可不小,当初逝沉神兽消匿于六界,留下六滴逝沉清泪,虽说是叫清泪,可是啊,那里面装着的都是逝沉神兽的邪念,逝沉神兽深知人们的劣根性,自己走了也要给世人留点东西,逝沉清泪的转世养好了便无事,否则便是灭顶之灾!一山不容二虎,你要是不阻挡你父皇派兵去围剿白黎族的话,这个孩子就不会有,可终究躲不过去……你是该注定这辈子毁在白深手里,毁在那个孩子手里……”
破星说了许多话,也没了力气,闭上眼睛倒在墙壁上,离世只静静的蹲在破星面前,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恨皇爷爷,你恨因为他毁了你的一切,你原本可以功成名就,千古流芳,可因为皇爷爷,你只能屈居人下,顶着皇帝宠妃的名头坐在至高无上的位子上,一个才华绝世、惊艳世人的男子被当成女人养着,你不甘心,可你为什么还要提醒父皇呢,你大可以什么都不说,等着大禹亡了,反正你也不会死,你身体里可是有鲛人一族太子的鲛珠泪运转,是灵体,可是你还是提醒父皇了。”
破星没说话,离世继续道:“如今你又告诉皇兄,让他杀了垠汝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