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斯瞪着豆大的眼睛,“什么合不合适,两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多讲究?误了我如梦兄弟的大事,你等着我削你!”
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言又生却已经飞快手脚并用爬上了马,冲她伸出手,“赵高阳,都是男人,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赵高阳也不矫情了,握住言又生的手,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坐在了言又生的前面。
王斯赞叹一声“好武功!”
赵高阳指了一个方向,“王大哥,这边!”
眼看暮色四合,天已经麻麻黑了起来。外面一片寂静,半点声响也无。
顾华杉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几个人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察觉到一阵脚步声,顾华杉急忙后退两步,门被人一脚踹开,抬眼竟是刚才抬着那棺木的少年。
他沉着一张脸,手里托着个缺口的粗陶碗,重重将那碗往地上一扔,“吃吧。”
顾华杉看了一眼,百花花的米饭上面堆着两片菜叶子,一片清汤寡水,毫无食欲。
眼见那人要走,顾华杉急忙“哎哎”了两声,抬了抬被绑着的手,“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吃?”
那少年冷冷一笑,“你这般牙尖嘴利,想必这点小事也难不倒你。”
“哟,你这人小小年纪,倒是很爱记仇,还记恨我说你没媳妇儿的事情呢?”
少年脸色瞬间阴了下去,眼底有漫天的杀意,随后慢慢褪去。
他关上房门,默默走了出去。
顾华杉看了一眼地上的饭菜,眉头紧锁成川。
吃吧,丢人;不吃吧,很饿。
顾华杉缓缓蹲下身子,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的将它从地上移动到桌子上,偏偏起身那瞬间,外面便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之声。
那声浪由远及近的传来,越来越大,只让人耳膜发疼。
顾华杉急忙丢了碗,凑近那门缝一看,只见外面依次亮起了长灯。
只一瞬间,白莲教的几人全都出动站在院子之中,白无痕在几人身后,却已经快步向顾华杉的方向而来。
那秦淮定睛一看,对方人数众多,来势汹汹,却全都是生脸。
他心头一惊,此次行动已经如此部署周密,可为何这些人分明知道他们是白莲教的人。
来不及多想,秦淮提剑而立,怒喝一声“来者何人?!”
“白无痕!!”一道女子的娇喝传来,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似有一着红色衣裙的女子手持长鞭,立在马背之上,“你个缩头乌龟,往哪里跑!”
长鞭狠狠甩出,犹如水蛇一般,便缠上了其中一个。谁知那白莲教的教徒各个身手了得,险险躲过,长鞭打在那树干上,瞬间“哐啷”一声,裂成两半。
在场人皆是一惊,那女子看着弱不禁风,力道却不容小觑。
秦淮脸色一变,“找死!!”
王斯暴喝一声,“愣着干什么,兄弟们给我杀!”
只见小院周围都被这黑压压的人围住,这些人不知从哪里来,不知是什么人,却各个武功不低,瞬间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之中,有一人飞身而出,脚下一点,便已经腾空,朝着顾华杉的方向而去。
那门被人粗鲁的踹开,白无痕上前来便抓住顾华杉,顾华杉眼见白无痕心急火燎,偏偏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白教主,这是仇家找上门来了呀。”
白无痕抿着唇,默然不语。一张老脸灰白,他无视顾华杉的挑衅,抓着她的胳膊便将她往外拖。
顾华杉手脚都被捆着,可白无痕常年习武,抓着她不费九牛二虎之力,脚下生风,飞速穿梭在林间。
顾华杉只觉得那树枝扑腾扑腾的打在脸上,一阵生疼。混乱之中,顾华杉远远的看见那小院之中人影闪动,寒芒如雪。惨叫声声还在耳旁。
她心头一紧,是燕离的人来了吗?
赫然眼前有人影放大,沉沉夜色之中,顾华杉的瞳孔陡然瞪大。
一道罡风劈面而来,顾华杉惊呼一声,头一偏,寒芒炸裂在眼前,晃花了她的眼睛。
只见白无痕一个趔趄,顾华杉顺势而为,一口狠狠咬在他手上,只听见一声惨叫。
顾华杉整个身子“噗通”一声从白无痕手里狠狠掉在地上,她嘴里“呸呸”了两声,吐出一块从白无痕手上咬下的皮肉来。
月色惶惶,眼前陡然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极其清瘦的中年男子,顾华杉只隐约看见一个侧影。五官如刀锋一般锐利,面上半分表情也无,像是从地狱之中爬出的厉鬼。
就是此人,砍伤了白无痕。
白无痕转过身来,抽出腰间长剑,厉声道“何人偷袭?!”
顾华杉蜷缩到了一角,屏住呼吸,那男子却不理会白无痕,转过头来,似乎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顾华杉。随后他手臂一扬,挥刀而下,顾华杉不躲不闪,那剑气如虹,瞬间将她手脚上的绳子砍断。
顾华杉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这人是来救自己的?
男子转过头,声音里透着一股死寂,“李如梦。”
李如梦?当年那个被大楚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
白无痕冷声一笑,“我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小毛贼罢了。”
李如梦身子修长,立在林间,冷月笼罩。他脸上无半分情绪,“白无痕,你十年前在大楚都城杀了我的妻子,我找了你十年,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就凭你?”
“对,就凭我。”
话音刚落,那白无痕犹如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