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杉装傻充愣的傻笑着,“大人说的是哪一句话?”
“就是来生必定做牛做马的伺候我报答我的大恩那一句?”
顾华杉点头如捣蒜,“小人真心,比黄金还真。”
纳兰祈满意一笑,“啪”一声将折扇收起,“那行吧,我不喜欢赊账,不要你来生,你现在就来给我当牛做马吧。”
顾华杉一愣,眨巴了眼,唇角抿了抿。
那纳兰祈紧张兮兮问道“难道你准备这么快就不认账了吗?”
顾华杉俯身一拜,一脸义正言辞“奴才多谢大人不杀之恩!从今以后,奴才便是大人的人了。”
言又生急忙在一旁道“那我呢?”
顾华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恨了他一眼,复又冲红袍男子道“大人,您介意——买一送一不?”
“勉强可以吧。不知道你这位朋友会些什么呢?”
顾华杉还没有说话,言又生连忙接口道“我……我会算卦。”
纳兰祈这才微微一惊,目光终于看向了言又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言又生。”
“言又生?”纳兰祈似乎惊了一下,他皱了皱眉,“你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呢。”
顾华杉此刻终于抓住了机会,狠狠掐了一下言又生的腰才阻止了言又生接下去的话。
顾华杉连忙笑着接口道“这名字太过寻常了,也许大人在别处听过也不一定。”
纳兰祈点了点头,“看你这样也不会武功,就做个随行小厮吧。”
顾华杉拉着言又生赶忙谢恩。
得了特赦令,那红衣男子让她养伤,便走了出去。
待那人一走,顾华杉和言又生两个人不约而同瘫坐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劫后余生的长叹。
两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脸上看出了一丝刚从死亡边缘勉强拉回来的庆幸。
顾华杉强撑着站了起来,随后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点了灯,拉起已经浑身无力坐在地上的言又生,又东找西找了一番找了一点药抖在伤口上。她正要脱下衣衫换药,便看见言又生还痴痴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弃舟国度
言又生急忙点头,“华杉姑……”他立刻反应过来,改了口,“可是我觉得直呼其名有点不雅,不如我叫你华杉师父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随便你。”
顾华杉看了看窗外,只看见那船上果然再无一人,寂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江面上水波晃动,一轮惨淡的月色跌进水里,晃悠悠的,叫人心烦意乱。
那红衣男子到底是何方人物?
他身边的人各个不同寻常,想来必定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子弟。
更何况,此人行事如此乖张却又狠毒,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当真让顾华杉生出几分束手无策之感来。
听得一阵沉稳细碎的脚步之声,窗外似乎有一道清丽的人影闪过。
随后门扉轻扣,一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那女子大约十七八岁,温柔缱眷的眉眼之下,暗藏一股无法直视的英气。
那女子冲他们盈盈一笑,“两位公子,我们主子说此处简陋,请二位移步上房休息。”
顾华杉呼吸一屏,笑道“大人真是有心了。麻烦姑娘前面带路。”
“公子叫我意韵便好。”
言又生连忙起来,扶着摇摇欲坠的顾华杉。
顾华杉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言又生身上,脚下绵软,有些虚浮,却咬着牙硬撑着。
那意韵姑娘走在前面走得很慢,两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去往三楼。
顾华杉经过弦外走廊时,只闻见空中强烈的血腥之气。
她不由得探头去看那甲板之上,只见那地板上一片暗红,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各个一剑封喉,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便被陆明轻易夺去了性命。
那红衣男子身边的几个人正在收拾,听得“哐啷”几声,那尸体被拖着直接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冰冷冷的江水之中。
声音沉闷而巨大,惊得言又生一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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