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苏醒的初黎真的如无名所说一般,如同一张白纸,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长孙便自觉担当起了这个重任。从吃饭,说话到日常生活的自理,长孙一件一件的教,事无巨细,没有一丝不耐烦。初黎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宝宝,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经常就要掀开无名的袍子看看无名的模样。不过初黎学任何东西都学的很快,基本的生活技能一般长孙教一遍初黎就能学会。
“哥哥,无名伯伯长什么样子啊?他为什么把自己藏到袍子里啊?他是不是长得很吓人啊?你猜他头上有没有长犄角?难道你不好奇么?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偷偷掀开他袍子看看?”初黎自从学会说话之后,嘴巴便一刻不能停,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嘴巴里总是不停的问为什么,并且时不时会冒出让人哭笑不得的想法。初黎还装作神秘的在长孙耳边说,殊不知无名早已听的一清二楚,气的直跺脚。
初黎不像长孙,苏醒后时常会睡觉。这天正当初黎睡觉时,无名将长孙叫到身前,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是时候说再见了。”
长孙虽然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道理,心中也早有准备,但是当无名开口说要到分别时,还是难免有些慌张。对于长孙来说,无名是自己的导师,也是自己追逐的目标。无名这段时间对于自己的指导,虽然每次都只是三言两语,但长孙明白对于无名这样的人物来说,能得到他对武道的见解,是何其的不易,这将对长孙以后的道路产生深远的影响。同时无论是于自己还是于初黎,无名都不可谓不用心,甚至在初黎苏醒时用自己的精血来壮大初黎的灵魂,这恩情于长孙来说不可谓不重。如今到了要分别的时候,长孙确实有些不舍。
“前辈,现在走是不是太早了,您还有很多本事都没有教我呢。”长孙尴尬的笑了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无名摇了摇头,长孙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长孙想此刻无名也是很纠结吧,“基础我已经给你打牢了,我的路你可以参考,但不能走,这里没有你接下来要走的路。你要走的路在外面。”无名竖起食指,指了指上面。
“可是……”长孙还想找出留下来的理由,但是还没说完便被无名打断了。
“初黎小丫头,现在灵魂已经稳定下来了,有了我精血的滋养应该还可以扛一段时间,但是封印对她的压制会越来越强,并且封印中的她也会慢慢蚕食她现在的灵魂,她的灵魂会变得越来越虚弱。你需要不断的寻找滋养灵魂之物来壮大她的灵魂,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离开这里了,身上这样的药材也已经没有了。这些东西只有在外面才能找到。”长孙本来还想再争辩一下,但当听到事关初黎时,到嘴边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前辈不如与我们一同出去,以前辈的实力,这锁链并不能将您束缚在这里。”长孙提议到。暗王,来接驾!
“好了,初黎马上要醒了,该送你们走了,你还有一个问题。”无名催促道。
长孙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您不会是害怕初黎掀您的袍子,所以才要送我们走吧?”
“笑话,当然不是!好了,三个问题问完了,你们该走了。”无名生气道。
“啊!最后这个都算,别别别,我还有一个问题呢,都要分开了,我还跟您素未蒙面,您……长什么样?难道真的头长犄角?哎……还没问完呢……”无名被长孙气的不轻,长袖一挥,长孙便被无名扇到身后,初黎则趁两人谈话之际,已经悄悄摸到无名身后,正要伸手掀无名的袍子。两人被无名一挥,赶到了无名身后的铁链上。
长孙知道到了该分别的时候了,赶忙抱住初黎。只见无名两脚分开站立,身体呈半蹲,开始蓄力。长孙感觉到脚下的铁链传来震动,仿佛是即将沸腾的开水一般,铁链现在只是高频率的颤抖。只听无名“呵”的一声,身上的黑袍无风自动,向后飘去,竟然从身上脱下,长孙赶忙看去,但此时无名身后的铁链突然如同海啸一般,传出一阵波浪,长孙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到了脚下,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如同一颗导弹一般飞了出去。长孙抱紧初黎,深怕巨大的力道将两个打散,然后赶忙回头看向无名,这可是这么久以来长孙第一次看到黑袍从无名身上脱下啊。极限的速度让长孙有些看不真切,但长孙还是大概看清了无名的模样。这是一个如同巨峰一般的男人,哪怕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也给长孙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无名赤裸着上身,第一眼触动到长孙的便是无名身上充满力量感的肌肉,每一块肌肉都那么完美,轮廓清晰又不臃肿,而且每一块肌肉都给长孙一种,如同石门的石头一般坚硬的错觉。当长孙再定睛看无名容貌时,距离便已经很远了,长孙恍惚间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壮年,颧骨高耸,面颊有些凹陷,眼窝很深,眉毛很直。容貌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种坚毅的感觉。长孙有些吃惊,无名的声音很老,但是容貌却很年轻。
正当长孙诧异之时,无名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臭小子,出去别坠了我的名头……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愿你归来仍是少年……”无名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到长孙耳朵里,但最后一句却让长孙感到触动,正想回话之时,自己已经飞出了很远,已经完全看不到无名在哪里了。长孙心中有些怅然若失,这片灰色沙地被人们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