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宋京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同情心泛滥,跟她在这儿磨磨唧唧,直接打晕带走不是一了百了,非得给自己整些幺蛾子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银瓶儿变本加厉的“呜呜~”哭声,透过手机壳传导,在宋京方手中嗡嗡震个不停。
宋京方无奈,翻了个白眼。哭哭哭,你还有有脸哭,该哭的是我才对吧。
也不知在世界之心有修理手机的店吗,换块手机内屏得花多少钱,重要的是,她的人民币还有用武之地吗?
一连串的“水土不服”让宋京方头疼不已。
呼~都会解决的。
纠结两秒,宋京方重振旗鼓,把嗡嗡嗡不停的手机往后腰一塞,从桌上兜了一包点心偷摸出尚书府。
从狗洞爬出来,天边一线光亮,天亮了。
不知不觉,她在尚书府跟银瓶儿折腾了一宿。
路边,卖早面的小摊儿支起来,一口滚起的大锅热气氤氲。
赤膊挂兜的老板挥着一对长筷在水里搅上三搅,竹勺一抖,一碗热腾汤面起锅,浇上熬制半宿的骨头汤,撒上三五点翠绿葱花,一碗味美份足的阳春面上桌。
宋京在面摊边踟蹰,眼神不受大脑控制直勾勾望着土陶面碗,分泌旺盛的口水咽了再咽。从尚书府顺走的糕点在爬出狗洞前就献祭给五脏庙,灰飞烟灭。
真是出息,一碗素面都能馋成这样。
好想吃一口热腾腾的汤面啊~
“老板。”宋京方厚着脸皮上前。
“客官吃什么?”
“那个老板,你看你生意挺好,一人忙不过来,不如我帮你干活,你给我下碗面成吗?”
面摊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尚在打拼事业攒银子娶媳妇阶段。
一个人煮面、洗碗招呼客人忙不过来,小本买卖请帮工又划不来,一听宋京方帮忙只要一碗面,相当划算,小老板没多想,爽快答应。
“你先去洗把脸,竹篓里有件粗布衫,你换上,不能脏兮兮的招待客官。”校园魔少
“小少爷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银瓶儿情绪激动,捏紧粉拳、咬紧腮帮。
宋京方默默将手机塞回去,抽一下自己拿手机的右手。
叫你不长记性!
银瓶儿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会明白“她跟杜仲景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一简单道理。
居然还想跟银瓶儿讲道理,真是脑子有泡,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一通深刻的自我检讨,事不过三,她以后不会在银瓶儿身上犯蠢了。
傍晚,在邵阳城门关闭前,宋京方混在人堆里出了城。
不知道哪位知名科学家说过,人在死后,周围的磁场会发生改变,而能量磁场紊乱宋京方猜测应是数量太多引起质变的原因。
由此,她特意跟面摊老板打听邵阳义庄的地址,决定上那儿碰碰运气。若半夜两点半有站台出现,就说明她猜对了,指不定还能遇见同行,顺便带她一程。
如果没有,大不了就是浪费几晚上时间,她再去试试像午门菜市口,乱葬岗啊,这些凶名赫赫的地方。
义庄在城外三里地的山上,说是山,其实是个小土坡,宋京方迈步子慢腾腾往上爬。
为什么选义庄,因为宋京方自认为,相较于午门菜市口、乱葬岗,义庄是个相当和平有秩序的地方,并且配有守庄人这一公职人员,要安心很多。
正所谓,人多心不慌。
作为一个死宅,一条命去掉半条后,终于爬上山顶。
野地里的荒草比人高,隐隐绰绰,一所破旧的宅子,门头上挂了俩“義”字白纸灯笼。时不时的夜风吹过,灯笼里的火烛闪了又闪。
奇怪,怎么感觉这义庄好高。
走进看清,原来义庄的地基比平常宅院要高上些许,光院墙下的石台差不多都有宋京方半人高。
门前一道歪歪扭扭的阶梯,是随意捡了几块平整的石板一阶一阶嵌进去的,不常有人走动,石板被野草遮住。
宋京方走上去,顺便数了下,一共有九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