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不掉的!”
慌忙之间类听到那怪物的狞笑。它没有去理会,仍然在数十道藤条中翻上躲下,顺带的斜眼扫了眼贺平川——那货似乎又晕了。
不过只得庆幸的是,这绿泥怪物已经被自己完全激怒,现在已顾不得往贺平川身上使劲儿,不过是不紧不松的固定在原位这才没把贺平川送去生死涧报道。
面对藤蔓穷追不舍的攻击,一时三刻似乎是类占点上风,但时间一长它也得来个体力不支。此刻恐怕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它就已经头顶细汗,呼吸不稳。
不行,这样下去我和他都得死!
类心里琢磨着,它知道自己所长更知道自己所短,因此也还算临危不乱。
这时,那藤蔓已经把不大不小的内室堵了个满满当当;也亏得类的迅捷和怪物的锲而不舍导致不少的枝条都缠绕在了一处,自己给自己打了结。这场景虽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气之中,但偏偏没有逃过类的一双夜眼。
于是看出这一点的类大喜之余只得咬紧牙关顶着无数的“阴针”再加快速度;这一次它更是有意识的带着那些追逐它的藤条互相缠绕交错,只待对方露出破绽自己再给予致命一击。
又东躲西藏了一炷香,它的体力已到极限而那绿泥怪物则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一般的轻微小顿了一下。然后突然一声尖啸“该死畜生竟敢戏耍我!”;顿时浓密的黑雾实化为数百上千道羽芒直冲那类。
就是现在!
眼看前面的黑羽铺天盖地犹如虫灾袭地而来,它便在顷刻间化了四不像的大狸,口中含着不离手的凌骨刺直接迎着黑羽就冲上去。
这个时候,它若再退一步就永无还手之力!
大狸身法迅捷柔韧,黑羽长空直入!
那由黑雾幻化的羽毛对着这个闯入禁地的不速之客给予了最激烈的绞杀。但见那些看似轻柔的茸边与大狸的厚毛相触便落下一片的纷飞、割开不少的皮肉;那些黑羽羽骨的尖端就犹如一把把的利刺,但凡是大狸没躲掉的,均会毫不含糊的射进它的体内,然后在瞬息之间还原自己摸不着的虚无本质弥散在它的体内。然后遍布扩散到它的全身,如此反复叠加,阴冷刺骨的邪刹之气便会在无知无觉间要了它的命。
这在类的眼里是两败俱伤的法子,但在绿泥怪的眼里它却是在自寻死路!
绿泥怪赤红的双目透出一丝嘲讽,不成形状的嘴角翘得老高:“就凭这小小把戏,一只下贱的类宠也想替别人挡生死?!不自量力!”
那化了大狸的类没有作声,或者说是根本无法去分神作声。因为那些蜂拥而至的黑羽确实让它有些手忙脚乱,而它现在已经十分明确的感受到了自己即将亏空的体力。
“噗”的一声,一道来不急躲闪的黑芒像是一瞬即逝的黑色霹雳一般不由分说的穿入大狸体内,一股阴寒之意让之身形一顿;紧接着又是“噗噗”几声数道黑色闪电接踵而来,只打得它倒退几步差些不稳。
类以速度著称这是十界内供认不讳的事实,绿泥怪物想必也深晓此事,因此专门用了这歹毒的方法减缓对方的身法,这样一来它面前这个根本称不上对手的对手便与大街上漫步闲散的猫猫狗狗所差无几。
周围土石飞舞,顶上黄砾簌簌而下;黑羽带着浓郁的腥气将大狸包裹得严严实实;此刻看到身体灵活程度大不如前的类,那绿泥的心情简直好到了天上去。
几百年来,它似乎早已忘却了这种澎湃的激昂也早就舍弃了所有的喜怒哀乐,此刻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像是枯木遇甘霖一般的逐渐从它身上复苏;让它觉得自己似乎又活了过来——虽然给自己这一切的居然是只低贱的类族人。
那绿泥怪看着此刻有些慌不择路的类,眼里突起玩味之意。
当下改了狂攻不止的手法,变成了一种猫戏耗子的愚弄。没有了适才毫不留情的杀意,有的只是欲打不打的嘲讽。
类可不知其中缘故,还以为对方这是在对自己手下留情。心底松了口气,身体上所有紧绷的肌肉也都微微放缓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杀他?”这是它喘过气来问出的第一句话。
那绿泥怪物像是心情大好,双目对着还在跟周公相拥的贺平川一眼也不如何动作,只是一边招不收人不急的回话:“你们进到这里就是我的所有物,是杀是留不需要任何理由。”
类一面躲着黑羽藤蔓一面道:“你对那个地名一定很在意。”
“你看出来了?看出来又怎么样?难道还想利用这短短的只字片语对付我?”绿泥嗤笑:“我要让你死,不费吹灰之力。”
“妖族力量强大不是我能对付得了的。但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呆个几百年还不敢出去?我敬妖族,但就算是我这么个下贱的类也看不起你这种缩头乌龟!”
绿泥眼若铜铃大,怒道:“下贱坯子你说什么?!”
“以前有人跟我说过,就算我类族卑微至此、全族身陷囹圄也不当屈服;就算力薄人轻、人人都拿我们消遣也不该顺从。
对我说这句话的是个妖族人,我听了他的话,从猎人手底下苟活下来、逃过一匹又一匹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的追杀。我觉得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