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权三步并做一步冲了上来,一手摁着她血流不止的手腕,一手扯下一大片布料,缠住了她的伤口。
做什么?
季子期冷冷的笑,“殷权,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殷权紧抿着唇,拽着她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腕朝洗手间的方向拖去。
季子期想反抗,可,全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劲来。
滴落的水珠砸在她的皮肤上,似乎缓解了她的躁动不安。
走到门口后,她奋力推开了他,一头钻进了洗手间内,‘砰’的一声甩上了房门。
殷权一脸苦笑的望着紧闭的门,都这种时候了,她依旧能冷静的拒绝他,不足以说明他从未走近她的心么?
可,即便这样,他也甘愿为她做那些大义灭亲之事。
有些人,一旦驻扎在了灵魂之中,便无法剔除,哪怕换一个心脏,也不能阻止去爱。
…...
主卧室的客厅内,端坐着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中年妇人正盯着对面墙壁上的名贵书画发呆,情绪有些低落。
外间的门被推开,主屋管家走了进来,朝沙发上的中年妇人鞠了一躬之后,恭敬道:“妇人,二少爷已经去了季小姐的房间。”
海伦缓缓从书画上移开视线,目光在内室的方向扫了一眼之后,又不着痕迹的收了回来,“真不知道听兄长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邱特家族与殷家能否度过这个难关。”
管家微微颔首,宽慰道:“事已至此,咱们别无选择了,但愿邱特先生的判断是正确的吧,如果杀狼与猎鹰真的彻底对抗上,那么,邱特先生的压力,就会减半。”
海伦摆了摆手,有些疲倦道:“你不必安慰我,他毕竟是我兄长,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他孤立无援,帮他,亦是帮我,加上阿权本就喜欢季氏长女,我这也算是促成了一门好事,如果南宫家族的太子爷肯站在殷家这边支持殷季两家联姻,那么,便能证明他与猎鹰主人彻底决裂了,兄长要的是猎鹰的掌权者之位,他若执掌了这庞大的势力,对权儿,也是有莫大的好处。”
“既然夫人想得通,又何必在这儿自责难过呢?”
海伦苦笑摇头,“我,毕竟拿了权儿的父亲要挟他,如果他不娶季家长女的话,他父亲就只能毒发身亡,总觉得,对不起那孩子,是我跟他舅舅将他逼成了这样。”
儿子的性情,她再清楚不过,处事光明磊落,十足十的大男子行径,跟他那多情花心的父亲,完全不是一路人,如果不用他父亲的命要挟,今晚,他是不会进季氏长女的房间的。
“您也是为了他能够顺利娶回季家女,二少爷能明白了,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明日怕是……”
得有一场巨大的风波。
海伦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管家没有多说,眼角余光落在内室时,神色暗沉了几分。
两个小时的折腾,季子期有种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错觉。
正如殷权所说,那药不会伤身,忍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关键是,这两个小时忍起来,真像是在油锅里炸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