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退所有的女佣后,她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厅内里发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直到凌晨一点,她抵不住一阵阵的困意,歪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怀了孕,孩子是忌的。
可,当她满心欢喜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时,得到的却是他冷眼相待。
在梦中,他说了这一句话,生生撕裂了她的心。
‘你一旦生下这个孩子,便是我的负担,你认为我是那种自找麻烦的人么’
她很想开口,很想质问他。
为何别的女人能替他生孩子,而她却不能?
难道,他从未爱过她么?
可,梦永远是梦,她说不了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从她体内一点一点流逝。
满目的红,充斥着她整个眼眶,她的视线被一片血色所笼罩,那刺目的触感,让她几欲发疯。
“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昏睡中的女人依旧被梦魇缠绕着,守着她的男人慢慢皱起了剑眉。
‘不要打掉我的孩子’?
这女人,莫不是从催眠术里慢慢挣脱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头疼了。
“醒醒,甜甜,赶紧醒醒。”
季子期倏地睁开了双眼,指尖死死嵌入了他胳膊上的血肉中。
“孩子……”
“你做噩梦了。”冷寂淡淡开口,陈述一个事实。
季子期浑身一颤,有些惊恐的望着他。
就是这张脸,梦里的他,就是这张脸。
他用着平静的语气吐出了这世上最冷酷无情的话。
在梦里将她打入了无边地狱。
“梦到什么了?”冷寂低低开口。
季子期下意识朝沙发角落里缩,抖着声音道:“不,不记得了,乱七八糟的。”
冷寂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夜已深,你该回主屋休息才是。”
“我,我心里着急,睡不着,老,老师,孩子有消息了没?”
冷寂看了她一眼,突的伸出胳膊朝她逼近。
季子期吓了一跳,“老,老师,你要干什么?”
“抱你去楼上休息。”
季子期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不,不用了,我回主屋睡。”
冷寂没有开口,用行动回答了她。
身体腾空的瞬间,她下意识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我,我没洗澡。”
“我房间里有浴室。”
“没,没睡衣。”
“穿我的。”
“别,别人会误会的。”
冷寂顿住了脚步,垂眸望着她,“我娶你。”
啥?
季子期倏地抬头,对上了他幽暗的眸子,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她近似慌乱的错开视线,口舌打结,颤音浓厚,“咱,咱们是师生。”
冷寂似是笑了,一向冰冷无温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柔情,“我有很多身份,不一定要用冷寂的身份娶你,换个名字,换种关系,没人敢说什么。”
额……
还能这样?
季子期被他一番歪理堵得无话可说了,任由他抱着上了楼。
他的卧室,她没进来过。
此时踏进,只觉一股冰冷的气息迎面扑来,冷色调的房间,与他的性情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