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被这一句不着调的话,刺激的恢复了意识。

他动了下身子,才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最疼的地方,还是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刀。他伸手想去摸一下,才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动什么动啊,伤还没有好透呢?陆续,做兄弟的不是说你,英雄救美也得有个限度,把自己搭进去,算怎么一回事?”

斐不完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娘的!

被这货吓得两天没睡觉了,真想把他从病床上拎起来,自己躺上去。

“我胸口怎么了?”

“别动啊,插着管子呢,你的肺和呼吸道都动过刀了,脖子那边也插着管子,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怪不得这么疼,陆续眯了眯眼睛,“她呢?”

“她?她是谁?”斐不完翻了个白眼。

“别让我揍你。”陆续的声音几不可闻。

“我倒是希望你来揍我,也好过这样半死不活的躺着。”

斐不完又翻了个白眼,“她好的很,有胳膊有腿,身上连跟毛都没有丢,刚被张主任叫去替你的病会诊。”

陆续眨了几下眼睛,嘴角牵起一层淡淡的笑意,头一歪,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嘿,还睡呢,尼玛我还有话没完呢。”

斐不完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算了,等他醒了再说也不迟,反正厉宁那家伙已经在回帝都的路上。

门,滑开。

宋年夕走进来,习惯性的掀起陆续的眼皮,用手电筒看了下。

“别看了,三分钟前,他醒了。”斐不完敲着二郎腿。

“真,真的?”

宋年夕激动的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口腔里顿时涌上血腥……

顾不上吐出来,她哑着声问,“真的醒了?”

“什么破嗓音,都三天了,还是这么难听。”

斐不完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醒了,问了你一声,知道你完好无缺,又睡过去了。”

宋年夕咽下了那口血腥,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手握住了他的手,闭阖着眼睛,不再说话。

又来!

斐不完简直抓狂。

这个女人要么就是不见人影,要么就是默默守着阿续,一言不发。就不能和他聊几句吗?

说说被人救出来的感想也好啊!

这种无趣的女人,陆续那家伙还以命相救,什么审美?

“那没什么事,我回去了。”斐不完实在是撑不住了。

“回去吧,谢谢你,斐不完。”宋年夕嗡声说。

“谢什么,我是他兄弟。”

斐不完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快到门口时,他顿足,回头。

“对了,这两天怎么没有看到陈护士?”

话音刚落,女人的眼睛骤然向他看过来,眸里带着锐利,惊得斐不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干嘛,问问也不行啊?”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欠抽。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吗,怎么见不到人,反而掂记上了?

贱不贱哪!

宋年夕收回视线,哑声道:“她去了巴黎散心,斐不完,你知道为什么吗?”

斐不完直到坐进车里,还皱着眉头在想:他哪知道为什么?

散心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说,她受了自己的刺激,然后跑去巴黎找艳遇?

……

陆续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每次的时间都不长,几秒钟,或者几分钟。

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冬眠期,浑身的骨头,肌肉,脏器都在极速恢复。

昏昏沉沉中,他察觉有人来探视;有医生为他做检查;有一只手,一直握着他的。

手的触感不用多说,软软的,小小的,肯定是那个宋年夕。

嘿!

这傻女人一定是被他的壮举打动了,心软了!否则以她的性子,百分百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有时候。

他还能感觉那只温柔的手会在他身上没有插管的地方四处摸一下。

真想告诉她,这会摸是没有用的,等病好了,多摸摸才是正经。

陆续真正清醒的时候,是在几天后他挪出icu,搬进vip病房的路上。

车轮不紧不慢的滚动着,与地面摩擦产生咯吱咯吱的声音,五六个年轻的小护士围在他身边,她们年轻的下巴微微抬起。

陆续心底叹了口气。

他,终于活过来了。

换好病房,他掀起被子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病人裤。

他把裤子掀开一看,差一点点没又再气晕过去。

娘的!

他堂堂陆家三少,威风凛凛的消防中队长,竟然被插了导尿管。

谁干的?

就在他对着下身义愤填膺的时候,门,被轻轻推开。

他眼角抽了一下,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上了眼睛。

她来了!

宋年夕走近病床,先是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后把手上的水果放在柜子上,再走到卫生间洗了几遍手。

洗干净,她往杯子里倒了点热水,把牛奶放进去温。

陆续等了半天,没等到女人亲亲他的脸,摸摸他的手,心里顿时气不过,打算继续装睡。

就在陆三少装模作样的装睡时,宋年夕走到他身边,四下看看无人,便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下。

陆三少的气节,比汉奸都没出息,眼睛立刻睁了开来。

“宋年夕。要亲就光明正大的亲。”

宋年夕像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偷,脸微微一红,“醒了?”


状态提示:第443章她胆子很小的--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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