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的午饭好了,一家人吃完午饭各自休息。下午两点多,何致远收拾好东西,跟老马打了声招呼,拉着行李箱去高铁站了。许久不见,致远也十分想念漾漾。
下午三点,老马在客厅看电视,两孩子在屋里睡午觉。忽然门响了,老马去开门,一看是钟能家的孙女来了,笑嘻嘻地迎进门来。原来晓棠想一个人待着,又把雪梅支出来了。
雪梅进屋后打完招呼去找学成,学成和仔仔睡在屋里,空调开着,风扇吹着,鼾声起伏,口水乱流。雪梅拿地上仔仔衣服的衣袖去挠学成的脚丫子,这才把两人唤了起来。
起来后三个人光着脚来到客厅里,他们围成一团各自坐在地上,三张嘴你开我合、你笑我闹,寂静的客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老马如卧佛一般躺在沙发上听孩子们说话。
“梅梅姐,高考难吗?”仔仔坐在篮球上问。
“哼,你说呢?”雪梅翻着眼皮。
“那你九月是不是要走了?”
“是呀!肯定的!”
“去哪里?”学成挺直身子惊问。
“他不知道?”仔仔指着学成望着雪梅。
“不知道,他上学呢!”
“你去哪里?”学成再问。
“哈哈哈……去上大学!幼儿园读完读小学,小学读完读中学,中学读完读大学!”雪梅并未回答。
对话突然中止。雪梅在地上翻看学成的暑假作业,仔仔手里转着篮球,学成在两腿之间推着小汽车呜呜呜地跑。绝世魂器
“成啊。”老马答完,继续听孩子们掰扯。
“呐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去看电影,呃……爷爷,我们三个吃完饭去看电影,你去看嘛?”仔仔问老马。
“啥是电影呢?”老马故意问。
三人一听,面面相觑,捂嘴嘲笑。
“电影就是……比电视大很多的超级电视!”仔仔胡诌。
“马爷爷,晚上吃完饭我们一块去看电影行吗?我爷爷也看过电影的!”雪梅转身问老马。
“好吧,爷爷听你们指挥吧!你们说干啥就干啥!不过你们得考虑到爷爷不能多走路!最多两公里半,多了不成!”老马右手拄着头,左手在空中挥舞。
“那够了!”仔仔拍手。
“看完电影干什么?”学成问哥哥姐姐。
“看完就回来了!我妈——你阿姨下班了,你还想干什么?”仔仔瞪眼。
一提到家长,孩子们的对话再次中断。
“你暑假干什么?”许久后雪梅问仔仔。
“我爸把补习班早选好了,我马上就上课。”仔仔沮丧。
“哪个高中生不这样?”雪梅安慰。
“还是学成幸福,可以在家玩——整个暑假地玩。”
“嗯?”学成见在聊自己,抬起头笑看哥哥和姐姐。
“我倒希望他也去补课,只要别在家待着就好!”
说完这句,三人再次沉默了。
雪梅抚摸着学成的头发,玩玩具的孩子最是可爱迷人。仔仔打量姐姐和弟弟,哀叹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完美的青春。老马眼观电视,心却系在三个孩子这里。
“学成,你将来想干什么?”仔仔问。
“我想……我想建一个小木屋——只自己住!”学成从天上摘来一朵灵感。
“跟漾漾一样糊涂!我不是问你这个!你看,姐姐学法学,将来做律师;我呢,将来上大学,出来要做……自己开店做生意或者进大公司当职业经理。我是问你:你将来要做什么工作?”仔仔大声解释。
学成思考许久,回答:“我要做面包、做菜!”
“嘻嘻……”两个大孩子相识一笑,雪梅解释:“他从小爱吃!做个大厨师也不错,五星级厨师、厨师长工资超高的!”莫说小孩不知愁。学成所愁的未来,也许不是多年以后,而是脚跟前的明天。
“仔仔,你将来要做什么?”
“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来报什么专业。”仔仔迷惘。
“我高一的时候跟你一样。”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法学的?”仔仔请教。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讨厌大人吵架,能用法律解决的,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梅梅微怒。
仔仔懂姐姐的意思,便换了软话:“其实,我喜欢音乐,但我发现音乐对我来说只是个爱好,我不能为它献身,还没爱它爱到要以此为生的地步。我喜欢体育,体育对我来说也停留在爱好或者习惯的层面,我要以此为生……恐怕我这辈子会混得很悲惨。实在不行,我进我妈公司,或者像我爸那样写小说!再不济再不济,我像我二舅那样,回老家种地去!总有一种活法的,这个年代哪有饿死的?”
对于未来,少年绝望。老马听到仔仔要回家种地,心里瞬间涌出一千公斤的鄙视,念他年小,只能宽容。可观仔仔脸上的绝望,老马倒是欣喜,起码对于未来,他慎重思考过。
这在农村的青少年身上,十分少见。农村孩子对于未来,多持一种无知的欢喜或苍白的憧憬,基于此,他们进入社会后,往往需要多年才能揣摩清自己的斤两和社会的规则,而这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甚至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回家种地?你要气死你妈呀!”梅梅取笑。
“欸!选一个周末我让我妈组织让咱两家一块出去玩怎么样?像小时候那样,去海边下水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