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背靠船头方向的墙而站,船触礁时直接被惯性牢牢按压在墙上。他对面的服务员就惨了,离墙远,两边又没可扶之物。
与人交谈最不易察觉时间的流失,这会儿如急刹车般的冲击,让他猝不及防地朝安瑞撞来。但船身已经往右侧倾斜出一个明显的坡度,他两步就跑斜了,撞上安瑞身旁的保洁男。
保洁男也是倒霉,闷哼一声,被当成肉垫夹在墙和服务员之间动弹不得。
至于另一边的保洁阿姨,在船出现倾斜时,已经去抓墙角的管道稳定身体,这会正一手抓找管子趴在墙上,所以没有歪斜到安瑞这边。
至于安瑞,在撞击前已经随船的斜度,迈开小弓步,稳定侧斜的身体,这会又有惯性固定。在剧烈的震荡中,他受创最小,脑子动的却是最多。
其他三人只有一个念头船成功触礁搁浅了。而他,在这几秒的冲击中,想到的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善意的谎言被曲解,再呆下去有可能被杀人灭口。不是他消极,看服务员对他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得做最坏的打算。现在没人拦在他面前,是他逃跑的最好机会。卿不自衿
安瑞自认人品还是不错的,虽然会耍些小聪明,但本质不坏。可惜老天爷没眷顾这样的他,预料之内无法计算的左右摇晃,让他跑偏。而他的腿力不足以校正这种摇晃造成的偏移,一下趴在距离房门一米外的墙上,在他挣扎起身,伸手要往门那冲时。
背后一道黑影压上,不等他反应过来,去摸门把手的手,腕部一痛。安瑞的心,顿时咯噔一下,高高悬起。
受惊加疼痛,安瑞张开小嘴。不管他是想痛呼,还是求饶,一只大手在他发声前捂上他的嘴。用力一推,将他倒退着顶到墙上,远离房门。
后脑被撞得七荤八素,双夹手腕更是生痛。
要骨折了!要骨折了!他感觉自己的颌骨、腕骨快被那铁钳似得手指捏成粉碎性骨折。
安瑞用痛出泪花的眼看清,捉到他的人正是对他成见最大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