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蘅听了安妘的交代后,也就从屋中走了出去。
秋蘅走出时,面上沉重,和旁边的春韵冷道:“一个小小庶女,竟然敢如此桀骜。”
春韵听了秋蘅的话,想起当初秋蘅踩着自己从安妘那里讨得好处时的情景,冷哼一声:“也不知道一开始,谁那么上赶着巴结这小庶女呢!”
秋蘅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提着裙子便走了。
屋中安妘长长舒了口气,挑眉起身朝屋外走去。
她一推开门,和春韵道:“跟我去一趟地窖那里看看我做的擦脸膏子去,真是反了,不过是太后娘娘赏给我的一个丫头,竟然还敢甩脸子摆架子,也不看看这里到底谁是主子!”
春韵连同其他两个人听后不由都撇了一下嘴。
那春韵最先忍不住说道:“淑人现在的架子可真是好大啊,恐怕是忘了之前自己做庶女时候的小心翼翼了吧?”
安妘转头,等着春韵:“你说什么呢?”
春韵嘲讽道:“我说什么,淑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淑人虽然不是这后宫里的人,但也是在宫中当差的女太医,好歹也注意一点谨言慎行,我看淑人您也该反省一下自己,别一当了淑人就忘了做庶女时候的谨慎,一不小心犯了大错!”
她说完,紧接着是一声响亮的耳光,安妘眼神平静,看了看自己微红的手掌心:“那你也该要牢记谨言慎行,毕竟,我做庶女时在你面前是主子,做淑人时在你面前也是主子。”
春韵捂着瞬间肿胀起来的脸颊,咬牙道:“我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女官,虽不是贴身伺候的人,但也不是你随意打骂的人!你现在是淑人,可你做的擦脸膏子毒死了人,天知道你还能得意几天,等过几日真相大白了,你从淑人直接沦为阶下囚的时候,可就不能这么得意了!”
安妘垂眸,手端于腹前,声音平静:“那我们就看看,我到底会不会沦为阶下囚!”
这话说完,安妘未再这里多做停留,只淡淡留下一句话:“你们这些丫头也是太不受教,我这就去找太后娘娘将你们给换了!”
安妘人已到了太医院的大门口,春韵和站在身旁的两个宫女冷道:“哼,有这样的谣言还能说出这样的狂妄话来,看老天爷怎么收拾她!”
春韵说这话时,声音不算小,旁边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春韵姐姐还是小点声吧,仔细让那位听见了。”
安妘已经踏出了太医院的大门,她没有回头,也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她并非没有听见,只是听到后,心中也觉得开心,承春韵这样一嚷嚷,定然有人夸大其词的说她这个毒死人的罪魁祸首离死不远了,那这样,小宫女们也就敢来和这个即将要失势的人来闹事了。
如果谣言幕后之人是从宫人们手中拿到的擦脸膏子,那来闹事的人中大概一定会有那个提供了擦脸膏子的宫人,如果没有,她也可以考虑一下宫外的人们。
安妘边想边走,已经到了御花园的凉亭旁边,也远远看到了赵贵妃身边的小夏子。
那小夏子身侧还有几个宫人,看见安妘后,脚步加快的走了过来。
安妘也迎面走了过去,那小夏子手上拿着的拂尘一扫,将拂尘的柔软毛发挂在了自己的肩上:“宋淑人,可真是让咱家好找。”
听小夏子说完,安妘垂首笑道:“不知道赵贵妃找臣妇何事?”
小夏子哼了一声,转头和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连忙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来。
那小夏子从手中接了过来,手指捏着瓶口,轻轻晃动着:“宋淑人,坊间传闻,说你曾给想容堂的老板娘提供过擦脸膏子的方子,是不是?”
安妘佯装惊讶,问道:“公公如何得知?”
小夏子哼了一声:“这还需要怎么得知?前几天那个想容堂的老板娘去顺天府那里击鼓喊冤,说自己从宫中女太医宋淑人手中买的擦脸膏子的配方,竟被温玉阁的人给盗走了,遍京城只要是个长了耳朵的人,都听说过!”
安妘恍然,连连点头:“是了,公公真是神通广大。”
小夏子看着手中的白瓷瓶叹了口气,蹙眉将手一松,白瓷瓶瞬间跌落在地上,一声炸裂,碎了一地,瓶中粘·稠的汁子留了一地,在御花园中的石子路上蜿蜒着。
安妘“呀”了一声,后退一步。
小夏子将拂尘从自己肩上拿下来,上前一步:“咱家还知道更让人咂舌的呢,那想容堂根据你提供的方子做出的擦脸膏子,有剧毒,能毒死人!已经药死了三个良民和七个贱籍了。”
安妘垂首,支支吾吾的:“可我听说,那些人是被鹤顶红药死的。”
小夏子啐道:“这是胡说了,贱籍哪里来的钱买鹤顶红这样的东西,分明是淑人的擦脸膏子给人药死的,娘娘听后,心中很是惊悸,让我来告诉淑人,先前约定要做的那几十瓶臻时玉容膏不必做了,还望淑人早早的将那一百两黄金早日归还。”
安妘摇头,很是为难:“现下,我夫君被圣上闲置在家,又刚从宗正寺那样的地方出来,前前后后的看病奔走人脉已经花了不少的银子,去哪里能筹到一百两金子,能不能请贵妃娘娘宽限一二啊?”
小夏子眉毛高挑,笑了两声:“宽限?淑人,所谓锦上添花,墙倒众人推的道理你当真不懂吗?”
安妘面色忧愁:“这……”
小夏子转身,眼神轻蔑的看着安妘:“若是不懂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