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笑眯眯地在景慕怀里蹭了蹭,与方才一本正经的模样判若两人,若是被晋安帝瞧见,只怕会以为是眼花看错了。
君璧在景慕面前不必装矜持,随心所欲之下越发肆无忌惮,她笑得很是开怀,“景公今日貌美如花,看得我垂涎欲滴。”
景慕微微一愣,随即颇为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上她的额头,将她的脑袋推远些,“你莫要乱说,成语可不是这样用的。”
景慕越与君璧相处,越觉得她风格百变,让人看不透。前一刻还是乖巧端庄模样,下一瞬又可以调皮搞怪。
君璧娇哼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景慕,忿然说道:“皇上的心早就是偏的,我也认命了,我昨晚伺候得那般用心,今日他不是照样转头不认人了。”她闲散地坐下,端起清茶轻抿。
景慕坐到君璧身侧,忍不住揶揄道:“你那也叫伺候?”说白了,不过是灌些酒水,再替他拭汗罢了。说起来这伺候的功臣可不是她。
君璧狡黠一笑,说道:“虽然是敷衍了些,但那还不是为了你。”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继续道:“景公莫不是打算不认账吧?”
景慕难得有些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君璧看着景慕窘迫为难的模样,满意了。
仲冬季节是每年围猎的日子,晋安帝会钦点嫔妃随行。皇贵妃苏倩雪必定会陪同,那对双生子最近颇为受宠自然也在。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君璧也被安排伴随君侧。这样一来,后宫无人坐镇,于是低一阶的德妃暂管后宫。
苏倩雪得知这消息之时,愤怒地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君璧不知道晋安帝意欲何为,只是可以气气苏倩雪,她也多些趣味。但是时刻提防晋安帝召她侍寝,却有些麻烦。
不过当君璧远远望到队伍前的景慕,她就放下心来。既然景慕也在,无论何事都轻松许多。只是不知为何景慕也会来参与围猎。
君璧与景慕在旁人不查之时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彼此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无限道武者路
君璧跃跃欲试,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兴奋的心情,想要驾驭它。
此时,晋安帝骑着马走了过来,枣红色的高大骏马,一看就是良驹。景慕紧随在其后,骑的是一匹通身雪白的马,不过奇异的是此马四蹄乌黑,与君璧看重的那匹马正好颜色相反。
景慕显然也注意到了,目光讳莫如深。
君璧落落大方,毫不遮掩,好像开玩笑一般说道:“这马倒是跟景公的有些像。”
身边的侍从立刻上前解释:“回娘娘,这匹马与景大人所骑那匹,是一母同胞。”
晋安帝在两匹马间来回看看,也朗声笑道:“这倒是有趣。皇后,你莫不是想要骑这匹马?”
晋安帝对此马倒是有些印象,他也曾经中意并试图驯服过,不过它确实烈性,勉强可以制住,但不算听话,一来二去,晋安帝没了耐心,也就放弃了。至于景慕骑的那一匹,相比起来性子倒是还算温顺。
君璧轻轻拍了拍乌黑的鬃毛,只见这马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来,前蹄在原地极不耐烦地刨了刨,她反而笑得更加灿烂,“这马俊得很,我很喜欢。”言下之意,她就是很想骑这匹马。
侍从赶忙规劝:“娘娘不知,这马不大听话,脾气倔得很,只怕它突然发狂,伤了娘娘的千金之躯。”若是皇后娘娘出事,他可担待不起。
君璧莞尔一笑,“无妨,本宫就喜欢驯服烈马,性子越野,本宫越喜欢。”
不知是不是景慕的错觉,他总感觉君璧这话好似是对自己说的,说话间还有颇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真是莫名的怪异,让他感觉一言难尽。景慕不禁腹诽:你看马就好好看马,为何看我!
晋安帝闻言眉头皱起,“这马确实野性难驯,皇后,你还是换一匹。”
君璧对于骑这匹马满怀期待,又怎么会因为晋安帝一句话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