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溪手上,又多了一个人的鲜血,跨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其实也许,他们本没有必要杀掉白氏。
出了星月山庄,他们躲到了最近的一处驿站暂时休息。
木子白心身疲惫先去房内休息,齐思雨陪着百里溪出去走走。
齐思雨察觉到了百里溪的郁郁寡欢,走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不开心?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难道不值得你笑一笑吗?”
百里溪犹豫了一下,“其实,也许不用杀死她的!”
齐思雨却摸了摸百里溪脸颊,蹲在了她的身前,看着她的脸,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溪丫头,人可以心软,可以心存善念,但唯独对自己的敌人不行。那白氏沉寂多年,突然出现,大概就是冲着星月扣来的,而只要你拥有星月扣一天,她就是你的敌人,所以,她不能不除。况且,你还杀了他的儿子,所以,今天她的死,不是偶然,其实是必然。”
道理虽然如此,百里溪却还是开心不起来。
多杀一个人,她就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脏了一份,而更让她有些不安的是,在未来,她还不知道会不会头沾染多少的鲜血。
齐思雨知道百里溪依然没能宽心,却也只能是希望时间逐渐开解一切,“溪丫头,你要记住,这个江湖,本就是腥风血雨的。而弱肉强食也是常态,我们有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
……
武林盟齐思南书房
已经是收到了星月山庄,白氏身亡的消息的齐思南,及时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了亓柔。
而对于白氏身死的消息,齐思南是有一些担忧的,“干娘,思雨牵扯其中,真的没关系吗?您一直都说,让武林盟尽量保持中立姿态,不要参与江湖纷争,而现在此事一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让思雨从起中脱身。”
亓柔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开口道,“传信陆清河,让他帮我造势,就说在白氏身死之地,找到了潇湘楼的令牌。其他的,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齐思南点头,却也心有疑惑,“干娘,陆清河这个人的来历?”
亓柔放下茶杯,对齐思南轻笑,“你担心他?无须担心,他这个人其实单纯的很,不过是个酒痴,但凡他有一点野心,也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那我就放心了,干娘,我这就出去传消息。”齐思南行礼之后离开书房。
齐思南出去办事,亓柔自己留在他的书房里踱步。
木子白应该是被百里溪他们救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武林盟,有没有勇气来武林盟。
这么多年过去了,亓柔的心境一直都有在改变,但是对木子白的恨却是有增无减。
因为当年的爱,才有今时今日的恨。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
亓柔看着窗外细竹,有些期待木子白的决定。
……
……
木子白睡醒以后就出来找东西吃,他这个人,一向心宽,不然也不会活到今日没被气死和憋屈死。
这死里逃生出来,坐在小凉亭里喝着酒,就开始琢磨自己下一步要去哪里了?
他从娇子山上下来,就是为了取孟炎奕的命,现在机缘巧合的被白氏抓了去又被自己儿子和儿媳妇救了出来,突然就不想一个人回去娇子山了。
慕容锦的婚礼还有一段时日,他也就想,要不要就舔着脸去武林盟待上一待。
齐思雨看着百里溪睡下,出来走走,走到了小亭就看见了木子白一个人喝酒,就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从怀里掏出自己那把坏了的扇子扔给他,“坏了,给我修修。”
说完自己也做在他的身边。
就是这么一句话,木子白突然都有点想哭了。
他抓起扔在了他怀里的扇子,冲着齐思雨道,“儿子啊,给爹出个主意吧!”
齐思雨头也不转,问他,“什么主意?你又想干什么?”
木子白也不恼,“我在想,要不要去见见你娘?”
听着木子白此刻说话的语气,齐思雨其实是有点心酸的,木子白的确是做错了事,但是他也毕竟是他的爹,而木子白心里心心念念的人,这一次差点害死了他,他却还是第一时间想去见他。
齐思雨是有哪那么点心疼他的。
但是,一想起亓柔脸上的伤痕,齐思雨就打消了自己想点头同意的想法。
“我不是很赞成你去,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的话。”齐思雨直接了当的说了,终于也是忍不住的转了头,去看木子白,“你就那么想见她?”
木子白又是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想,就算她还是想杀我,我也还是想见她。谁叫我自己做错了事呢?这怨不了别人,更是不能怨她!”
齐思雨沉默一会儿开口道,“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解开她的心结,最起码…最起码要为亓諵做一些补偿,比如恢复凤諵王的名誉,或者找回他的尸体,好好安葬。”
木子白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啊,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难了,思雨啊,你不知道,在孟炎奕身后的人,害亓諵的人,有着多么大的背景。那是你,我,加上你的母亲都无法撼动的人!”
齐思雨皱起了眉头,“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我就不信了,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都不行吗?”
木子白看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臭小子,你永远都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也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