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昭一呆,道:“难不成还要寡人亲往天牢审问不成?”
王子城父应声道:“此事不宜过于张扬,还请国君权宜行事。”
吕昭转念一想,齐国虽大,可是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去过了,而这天牢近在眼前,自己却从没去过,此去看看云中龙被关押在大牢的凄凉模样,也是大快人心。
欣喜若狂地道:“便依大司马之言,高卿与大司马随寡人前往天牢一探究竟。”
吕昭略微改装,由王子城父拿着国君的令牌,去往天牢。
只觉所过之处惨叫连连,血雨腥风,直如人间地狱。
三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云中龙所在囚牢门外,只见他身着白色囚衣,仰面躺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上多处伤痕。
天牢有四名狱卒看守,见三人手持国君令牌,均跪下相迎。
王子城父目光一寒,喝道:“谁叫你们对犯人用刑的?”
四名狱卒那敢承认,平时有犯人进来,便会有人打点他们,如此彼此相安无事,可是这人进来一天之后,根本没有人来看过,对他们又爱理不理,自然少不得要让他受些罪了。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会是那么有背景的人,光听手持国君令牌之人的口气,便知道他此刻很是愤怒,由此可见关系匪浅。
其中有两人相视一眼,口上唯唯诺诺,很是小心地道:“他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和我们无关的!”
王子城父突然长剑一划,那两人登时血溅地牢,身首异处。
等几人回过神,只见剑上明亮如洗,全无一丝血迹,又指着另两名忍不住颤抖之人,喝道:“你们说!”
那两人一听,吓得身子伏在地上,猛地叩头,喃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王子城父长剑一抖,两人又是惨叫一声,只在墙上留下两抹触目惊心的血迹。
将剑入鞘,转身对吕昭道:“此四人胆敢欺君,实在是死有余辜!”
作为一个顶尖高手,自有他的尊严,就算是失去武功,也不是谁都可以辱没的,也难怪他会在国君之前大开杀戒。
看看怔在那里的齐侯吕昭和面色不善的高雄,又道:“云中龙此人事关重大,这些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高雄眼看云中龙在狱中晕厥未醒,又见得那四名狱卒在桌子上放着没有喝完的酒水,伸手取过,往他脸上一洒。
云中龙被酒水一浇,悠悠醒转,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三人,尽管身上全无力量,可还是顽强地站了起来。
他身高比王子城父矮上二寸,却比齐侯,高雄高出半个头,只是他此刻精神颓然,身上没有什么气势,饶是如此,也令两人自惭形秽。
站定之后,轻笑道:“想不到,还有人会到这里来看我,真是荣幸啊!”
齐侯最是讨厌他这副全然无惧地表情,喝声道:“云中龙,你真以为寡人不敢杀你?”
云中龙不为所动,淡然道:“你贵为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只是你若是不想放过我,无论我如何卑躬屈膝,又有什么用,既然如此,我怕不怕,哪又有什么区别?”
齐侯一阵沉默,事实确实如此。
良久,才道:“寡人不得不承认,云中龙你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寡人作对?”
云中龙无奈地苦笑道:“世事如此,又岂是我所能左右?”
王子城父突然道:“倘若你肯为大齐国效力,事情也未可知?”说着,目光看向齐侯,他怜其才,惜其武,当然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云中龙不由心头一动,没想到事情到这地步,居然还有转机,正想说话,竟因太过虚弱,缓缓软倒,晕厥了过去。
齐侯闻言心下犹豫不决,既放心不下云中龙,又心有不甘,看着他倒在天牢之中不醒人事,一时竟是无言。
高雄一听,哪里可以答应,自己与云中龙几次为敌,现在又取得他的天下第一神剑飞云剑。
一旦此人脱困而出,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复无常,飞云剑绝没有不易手的道理。当下道:“国君不可,此人此时尚且如此桀骜不逊,若是放虎归山,岂不后患无穷。”
(史记所载:天下之剑韩为首,一曰棠溪,二曰墨阳,三曰合伯,四曰邓师,五曰宛冯,六曰龙渊,七曰太阿,八曰莫邪,九曰干将。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器:轩辕剑,腾空,大禹剑,夏启剑,太康剑,定光剑,含光剑,镇岳尚方等,均是商代及之前所出,当时属于青铜器时期,根本没有铁的存在,对于无可考证的上古传说,确是无法参考。
但是龙渊,太阿,干将莫邪以及之后的鱼肠,巨阙,纯钧等,却是有据可查的。所以这里称云中龙在棠溪以陨铁精炼而成的飞云剑为天下第一神兵,其实是名副其实的。)
王子城父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很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毕竟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自己方才激愤之下,怒杀四名狱卒,已经显得过于维护云中龙了,此刻也不好再开口多言,以免让生性多疑的齐侯乱想一番,徒添纷扰。
齐侯心下一怔,高雄话虽不多,但是正说中他的心坎。
云中龙固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就像一把利剑,如果可以使得得心应手,自然是有如神助;可要是使用不当,反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