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琼府城虽然安定,可这扬州却不太平。丫头你是不知道,扬州最边缘的北风郡接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雨。再加上水灾肆意,百姓民不聊生啊!”
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纪烈将他烦恼的事情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听到一个郡的人正处于水灾之中,苏音心中大惊。
这个世界和她认知中的古代差不多,也是以州,郡,县划分。
金琼府城这样豪华的地方都只是县,一个郡的人口与土地面积……该有多大啊!
整整一个郡遭受了水灾……那场面根本就不敢想象。
“同样是在扬州,为什么北风郡遭受了水灾,而金琼府城这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个时候不应该从金琼府城调去人手,尽快救灾吗?”
叹了一口气,纪烈答道:“我就是为了这一件事而来的。”
“那……那祝你好运。”
“……”
丢给苏音几颗蜜饯,纪烈问道:“丫头,你有什么看法?”
吃人嘴短,看在蜜饯的份上,苏音随口说了几句。
“水灾的话,第一时间要防范的就是河道决堤的事情。
解决了河道决堤的问题还不够,还要观察百姓的精神状态。
疫病时刻潜伏着,稍有不慎就会爆发。
最重要的一点,救灾结束之后你准备怎么安置那些百姓?
他们的良田和房屋都因水灾被冲毁了,以后能吃什么?住什么?
若是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这救灾还不如不救。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早点让他们解脱。”
“受教了。”
想起了自己正在苦恼的另一件事,纪烈又对着苏音诉起苦来。
“他们都说,这次水灾是因为天子不够贤明,上天降下了惩罚,应该下罪诏己……”
话未说完,苏音即刻打断了他,不屑道:“惩罚?也就那些无知的人会跟风这么说了。作为了一个思想先进,信奉科学的人,从来不会相信这些。”
“科学?那是什么?”
“这不重点,重点是,这纪国的皇帝活得太惨了!”
回想起了民间对自己的指责声,纪烈附和道:“确实很惨。勤勤恳恳了好些年,却被百姓骂得怀疑人生。”
“突然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随便吐槽几句。后面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会出大事情的。”
“好。”
打开了话匣子,苏音扳着手指细数起了之前听到的传闻。
“传闻,纪国的皇帝fēng_liú无比,就寝的时候需要七个妃子来服侍。
也不知道那些乱传谣言的人是怎么想的,一个晚上叫七个妃子,隔日还能上朝?
总是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什么不自己试一试呢?
呵,我倒是忘了,有的人连老婆都讨不到,更别说一下子找七个了。”
此刻,纪烈的心中只有三个字:知音啊!
他早就想吐槽那些不正当的传闻了,可碍于天子德威严,他没有办法下场。
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话,一定会忍不住大喊:汝听听,人言否?彼其娘之!
说完了其中一个传闻,苏音又吐槽起了另一个。
“传闻,纪国的皇帝奢华无度,喜铺张浪费,宫内侍候他的宫女就有三万人。
我真怀疑编传闻的人的算学是杀猪的屠户教的。
三万人?
整个皇宫加起来有没有三千人都难说,这余下的两万多人是从哪儿来的?
难不成一个个都会影分身之术,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说皇帝奢华无度的更是荒谬。
之前就和郝酉乾讨论过食物的事情,从他那里得知,皇室的伙食也没好到哪里去。
明明不是明朝,却管得跟明朝一样严。
想吃牛肉还得弄个宰牛书,就算是天子也不例外。
不觉得很悲哀吗?明明是处于万人之上的地位,还要受限于各种规矩,想吃牛肉等它自然死亡。
在各种条件的制约下,怎么铺张?怎么浪费?”
虽然不知道苏音口中的“影分身之术”和“明朝”是什么,但联系前后句,纪烈还是能听懂了苏音话里头的意思。
偷偷地拍了一下石桌,他激动道:“说得好啊!”
终于有人能够理解他了!
话不嫌多,苏音又给纪烈灌了几口鸡汤。
“谣言止于智者。”
“虽然我们这些懂得人没有办法阻止谣言的传播,但自身做到不传谣,不造谣就够了。”
“清醒的人心中都有一面明镜,是不会被那些荒谬的话给蒙蔽的。”
见时间还早,纪烈又同苏音聊起了其他的话题。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从皇帝聊到了纪国。
“丫头,你不是说对天子的感官不错嘛,那纪国呢?对你他治理的纪国有什么看法?”
“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纪烈脱口而出,“你放心讲,我会将今天听到的东西都烂肚子里,不会让有心之人借题发挥的。”
“实话的话……我只能说两个字,不好。”
“嗯?”
听到这一个回答,纪烈有小情绪了。
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直呢?
你有什么意见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吗?
当着本人的面打本人的脸,可真是疼啊!
留意到纪烈神色的变化,苏音也有些慌了。
这家伙,不会是皇帝那一脉的官吧?
要是他偷偷告状的话自己岂不是完犊子了?
为了防止纪烈过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