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的大名叫赵志刚,张晨看着他笑,说你厉害了,你要是去上海,那些中老年妇女,就要围着你转了,你就是她们的“阿拉赵志刚。”
“怎么厉害了?”赵志刚看着张晨,莫名其妙,小昭和彩娣,也不知道张晨在说什么。
张晨和他们说,赵志刚是上海当红的沪剧小生,那些中老年妇女,都很迷他。
赵志刚被张晨说得面红耳赤,彩娣和小昭嘻嘻笑着,彩娣说,三堡街上的妇女也很迷他,都说他人很忠厚老实,你们看他老实吗?
这大概就是因为,赵志刚的一张娃娃脸吧?
张晨笑道:“老不老实,你还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也不会被他拐骗到这破地方来了。”彩娣说。
张晨和小昭大笑,赵志刚没有回嘴,只是脸窘得更红了,看样子还是老实。
张晨和小昭,回到了家,抓紧吃了一点菜泡饭,就急急地赶过来了,到了这里,赵志刚把那三件衬衣的板子都已经打好,有一个颜色的面料还裁好了,彩娣已经开始上手做,看样子这两个都是快手。
小昭到了这里,看到张晨已经画好的三个款式,再看看这小小的裁缝店里,到处放着的都是自己的面料和裁片,就很亢奋,感觉一项伟大的事业已经开始。
她一定要彩娣给她一点什么活干干,彩娣就让她去拿着熨斗,熨领子袖口和门禁的粘合衬。
张晨很快就把另外两个款式设计出来,站在边上看着赵志刚打板,也有跟着学的意思。
四个人就这样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感觉很像是一个作坊里的同伴。
张晨拿起彩娣预缩过的面料看看,觉得这面料比下午的感觉还好,赵志刚说的没错,这面料放了很长时间,正因为很长时间,那个时候的人才真是老实本分,做的东西都货真价实,同样的棉麻面料,拿在手里,就感觉比现在新出的,要厚实很多。
“哎呀!”彩娣叫道,缝纫机声音也停了下来。
其他的人都回过头去,原来是断针了,她现在正在上领子,这地方很厚,速度一快,针就断了。
彩娣踢了一脚这台西湖牌家用缝纫机,骂道,破机器。
换针穿线,伸手把这台缝纫机自己加装的马达关了,一只脚放在缝纫机的踏板上,慢慢地踩,腮帮子鼓鼓的。
张晨看着心想,她一定是想念在工厂的时候,那高速缝纫机一路狂奔的畅快和洒脱了。
……
第二天,张晨去了东站小商品市场,这里有一个专卖服装辅料的区,从粘合衬、缝纫线、缝纫机零配件到扣子、拉链和洗唛,应有尽有,大多是从义乌过来的,仿佛这里就是义乌小商品市场在杭城的一个分部。
张晨买了尺码标和扣子,扣子他没有选塑料的衬衫扣子,而是古铜色的,一般会用在牛仔衣上的铜扣,他觉得这和棉麻布那种略显粗犷的风格更合拍。
张晨回到摊位里吃中饭,坐在那里,他看着自己摊位的两面墙。
七字型的摊位,比别人多了一扇卷闸门,就少了一面可以出样的墙,摊位是长方形的,两面墙就一长一短,长的那面对着横通道,张晨已经想好,那五个颜色的格子衬衣加上牛仔裤,就正好把这一面墙出满。
短的这面,对着主通道,按张晨的计划,可以出三套,这三套下面还是牛仔裤,但上面的上衣,就欠缺了,张晨决定去四季青面料市场,那个台湾老板那里看看,那家伙的面料虽然贵,但可以贵卖,不必走老市场的那条路,什么都要便宜的。
再说,他的服装可都是裁缝店做出来的,想便宜也便宜不下来,而从张晨心里的想法来说,这一批服装,他并不指望它们能够赚钱,他只是感到这个摊位,被那些烂货憋闷得太久,需要换一口新鲜空气,把这摊位原来的人气,重新聚拢起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看自己设计的服装,到底受不受顾客的欢迎。
服装设计这个事,一旦开了头,张晨就觉得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走着坐着站着,脑海里就有源源不断的款式出来。
台湾老板的那个摊位他经常去看,很熟悉,当这些款式出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竟和他摊位里的面料合二为一,他马上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台湾老板的面料,还有一个好处,他都是零卖,你需要的话,一米两米随便买,就是再贵,也花不了多少钱。
饭还没有吃完,小昭看着张晨吃吃地笑,张晨纳闷了,问道,你笑什么?
小昭说:“坐不住了吧?”
“什么坐不住了?”
“好了,我看出来了,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小昭说,“快点去吧。”
“去哪里?”
“你不想去看看彩娣他们做得怎么样了?”
张晨故作矜持,说:“不想,我想去面料市场看看,这面墙还没有东西出样。”
“好吧,你完,见张晨正要起身,又补了一句:“已经有好几件做出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张晨问。
小昭再忍不住,大笑道:“早上出来,我已经去看过了,这两个人昨天做到两点多钟,我早上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件做出来了,他们说,今天可以做完。”
“真的,这么快?”张晨叫道。
“当然,你以为我不急吗?”小昭笑道,“彩娣他们也急,早上我去,彩娣还和我说,她总算是又找回了在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