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向南在后台卸妆,丁友松转了进来,问,张向北呢?
向南白了他一眼说:“明知故问。”
丁友松嘻嘻地笑着,向南说,你让殷桃快点,去辣鸭掌。
“好。”丁友松马上转去了化妆间的另一头,向南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
张向北这个时候,肯定是在永城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开了车窗在睡觉,外面的天气很热,好在地下停车场的温度不高,原来张向北在那里等向南的时候,都开着空调在睡觉,被向南说了他一顿,和他说开着空调在车里睡觉很危险,他才开着窗睡了。
张向北明天就要去海南,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向南前面问他夜宵想吃什么,他想也没想,就说是辣鸭掌。
吃完辣鸭掌,向南和张向北要开车去杭城,向南明天还要继续演出,张向北让向南不用去,向南坚持要去,她说没事没事,明天我送完你之后再搭车回来。
永城国际街头戏剧节期间,组委会每天都有好几辆车在永城和杭城之间来回跑,接送客人。
“我要是不去,谁给你开车?”向南问。
“我自己啊。”张向北说。
“你自己开车还能喝酒?吃辣鸭掌不喝冰啤酒,你是不是会不过瘾?”
向南再问,张向北大笑,他说:“舍不得就说舍不得,找这么多的理由。”
“去去去,谁舍不得谁?”向南骂道,骂完自己笑了起来:“好吧好吧,让让你,就算我舍不得你好了,等这里戏剧节结束,我们还有半个月的假,那时我再去陪你。”
张向北说好。
三个人下楼,找到了张向北的车,张向北没有在睡觉,而是开着空调在发推特。
三个人上车,丁友松叫道:“张向北,等放假了,我去海南看你。”
“不要来。”张向北说,“除非你是和殷桃来旅行结婚。”
“切,什么世道,一个养牲口的都这么神气了。”殷桃哼了一声,“你有没有毛病,谁旅行结婚,会去看一堆的牛在拉屎?”
一车的人大笑,向南说:“我我我,我们去海南结婚旅行,他不是带我去看什么人用钢钎穿脸颊,就是带我去看养牛场。”
丁友松和殷桃笑个不停,殷桃说:“完蛋了,你是上了贼船了。”
张向北嘿嘿笑着:“谁说,我还带你去了莺歌海,莺歌海,听听这名字,人间仙境一样,殷桃,下次带你去。”
殷桃说好啊好啊,向南,那地方真的很漂亮吗?
“那地方可以咸死你。”向南说,“你站在莺歌海,那风吹过来,你感觉自己正在慢慢变成一块咸肉,爽不爽?”
张向北他们是上午十点四十的飞机,九点钟的时候,两个人从家里出发,从“锦绣钱江”到萧山机场很近,只不过三十五分钟,就已经到了,两个人正在值机柜台前排队,看到顾工拖着行李箱过来了。
张向北问:“谁送你来的?”
“我老婆。”
张向北和向南都四处张望,顾工说:“别看了,她在门口把我放下,就回去了,我们老夫老妻,不会像你们还要十八相送。”
张向北大笑,向南的脸红了起来,她嘀咕道:“我们也是老夫老妻。”
“还真是,我们睡在一张床上的历史,要是往上追溯,那是二十年前了。”
张向北说,向南勾了他一脚,这一回轮到顾工大笑了。
向南走出了队伍,把自己的位子让给顾工。
两个人办完登机手续准备离开,“我去!”张向北叫了一声,向南和顾工转身看看,也愣住了,他们看到孙向阳和周若怡,正站在不远处朝着他们笑。
三个人走过去,向南问周若怡:“你们怎么来了?”
张向北说:“不错,真懂事,还知道来送送我。”
“冇,我们也是来坐飞机的。”周若怡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登机牌,和他们说。
“你们去哪里?”向南问。
“海南啊。”周若怡说。
“你们也去海南?去干嘛?”张向北好奇地问。
“去跟你混。”孙向阳嘎嘎地笑着。
张向北和向南两个大惊,向南一把夺过了周若怡手里的登机牌,看到这两个人还真的是去海城,向南说,还真是去海城,你们去干嘛?
“胖子不是说了,去跟张向北混啊。”周若怡说,“怎么,张向北,你是不是还嫌弃我们?哼,你敢嫌弃。”
“不是不是。”张向北有点懵了,“你们这里的工作呢?”
“辞了啊,我们是去养牛,又不是去卖菜,没违反同业禁止协议。”周若怡说。
“胡闹!”张向北说。
“谁胡闹了,张向北?你不是说,我们特么的一辈子的钱都赚到了吗,对对,你说的没错,我们算算,自己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缺钱了,既然不缺钱,我们还不去干自己想干的事,而是把自己扔在那一堆尔虞我诈的人中间,让自己长绿毛,犯得着吗?”
周若怡说,顾工在一旁大笑,张向北看了看他,顾工说:“不关我事,这是他们的自主选择,不过,有伴了。”
张向北看了看他们的登机牌,和自己是同一航班,他问顾工:“那这航班是怎么回事?”
周若怡:“冇,真不干顾工的事,顾工只是在群里,说了他今天几点的航班去海南,张向北,别特么的婆婆妈妈了,这事,你同意最好,要是你不同意……”
“不同意怎么样?”张向北笑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