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去公司,张向北每天除了送张向西去上幼儿园,接她回家,其他的时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蒙头睡觉。

连中饭都是奶奶和外婆,去反复叫了,这才起床过来吃的。

在这中间,只有学长来了,张向北才出去一趟,但也没有走远,就是在米市河边的“枕水茶楼”茶楼,也就是小芳把那里的包厢,长租当过自己的办公室的那家茶楼。

两个人坐在“枕水茶楼”的包厢喝茶,聊的重点,是张向北很关心,如果是由学长牵头组织收购“宅鲜送”,他的资金组成和来源,还有学长对未来“宅鲜送”发展方向的研判,以及“宅鲜送”现有人员的安排。

学长向张向北保证,自己不会另组团队,现有的经营团队经营得好好的,生鲜配送这块,国内再没有比“宅鲜送”的团队更有经验的,我为什么要换,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自找苦吃吗,我又不擅长企业管理。

学长还恳切地希望张向北,能不能在他们收购之后,继续留在“宅鲜送”。

“我对你有信心。”学长和张向北说,“你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有很好的直觉,这很难得。”

张向北当场就婉拒了,他不可能看着自己亲手组建的“宅鲜送”,已经易主之后,自己还每天在里面待着,这就像是把自己的孩子送了人,自己还要当他的保姆一样。

学长笑道,理解理解,主要还是你投入太多,用情太专注,用情太专注的男人,连别人多看他的女人一眼都会受不了,更别说近距离看人蹂躏。

张向北笑了起来,“宅鲜送”在两个耶鲁男生的话语间,一会是小孩,一会又变成是情人了。

学长从香港过来,接着还要去上海,张向北开车把他送到了高铁站,临别的时候,学长和张向北说,我不会那么天真,肯定不止我一家在和你们谈收购“宅鲜送”的事宜,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打电话告诉我,好吗?

张向北点点头说,一定。

孙向阳和周若怡两个人,每天晚上会来找张向北,要他一起去夜店,一起去吃宵夜,张向北没有去,公司里,知道“宅鲜送”已经准备出售的,除了吴欢,就还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们是股东,小芳不可能不和他们说。

两个人知道,张向北表面看上去无动于衷,但心里一定很难受,想拖着张向北去喝喝酒,解解闷,但张向北死活也不肯去,他们也无计可施,两个人似乎有很多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周若怡这个口齿伶俐的家伙,到了这时也词穷了。

张向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心力说,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需要说话,是一件很折磨人,也消耗人体力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实心的,找不到一个出气的口子。

周若怡和孙向阳,两个人总算是把张向北从房间拖到楼下客厅,没有继续闷头大睡,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脸,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眼睛盯着打开的电视机,但其实谁也没有认真在看,都是心猿意马、胡思乱想。

两个人闷闷地陪着张向北坐几个小时,最后告辞。

周若怡和张向北说:“特么的再这么下去,我嗓子要结石,废了。”

张向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周若怡和孙向阳看到张向北笑了,他们也笑了起来。

但第二天,两个人再来,三个人还是闷闷地坐着。

这几天里,孙向阳翻来覆去和张向北说的一句话就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挺你。”

每次,周若怡都会在边上不停地点头。

最心疼的,还是张向北的奶奶和外婆,她们看着张向北每天闷闷不乐,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感觉他人每天都在瘦下去,这样下去,人还不要病倒?

趁着张向北不在,张晨妈妈问张晨和小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北现在怎么班也不去上了,每天都在家里睡大觉,原来多少开心的一个人,现在整天黑着脸,要不是和西西还会玩笑,我都以为他连笑都不会笑了。

张向北和小芳互相看看,谁都没有吭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告诉我?”张晨妈妈看着张晨和小芳,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晨和小芳还是互相看看,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更怕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不停地去找张向北说,他们知道,张向北现在是最不想谈“宅鲜送”的事。

张晨说:“没事,张向北这么大的人了,你担心什么,过一阵就会好了。”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找你们算账!”张晨妈妈瞪了他们一眼。

小芳和张晨妈妈说:“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要相信我们,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北北好,为了北北的安全,我们比担心自己,还要担心北北,你放心吧,事情最后都会圆满解决,北北也会没事的。”

听小芳这么说,张晨妈妈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张向北每天在自己的房间里蒙头大睡,奶奶和外婆,不仅吃中饭的时候要过来叫他,她们几乎是隔半个一个小时就会进来一趟,看看张向北怎么样了,问他想不想吃什么。

奶奶每次都会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发烧不发烧。

张向北心里烦闷,又不好发作,接下来的日子,他干脆送完张向西后,连家也不回,直接去了“枕水茶楼”,要了一个包厢,倒在包厢的沙发睡觉或者发呆,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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