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在密封的车厢里,一阵阵的恶臭从二皮那边传过来,张向北把车窗按下来一半,这才感觉好些,不过,有风从二皮那边过来的时候,这恶臭就更浓重,直冲脑门。
张向北骂道:“你说你把自己搞得就像一坨屎,就是有女人想和你睡觉,也睡不下去。”
“屌毛,没有女人会想和我睡觉。”二皮满不在乎地说。
“怎么没有,你要是把自己搞搞干净,像个人一样好好过日子,美若天仙的,大概不会看上你,那一般般的女人,你还是可以找的,你又不笨。”张向北说着笑了起来,“你和流氓当然还有一段距离,女人喜欢流氓,你看哪个流氓,不是左拥右抱的。”
张向北说着瞟了二皮一眼,继续笑道:“不过,能当无赖的,虽然没有流氓那么风光,脑子也不会笨,只是这脑子没用对地方。”
二皮转头看着张向北说:“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我真的很羡慕你,人长得好,还有钱,连向大姐那样的女人,都很想和你睡觉,对了……”
二皮说着就起劲了,转过身问张向北:“快和我说说,你和向大姐有没有睡过?”
“滚!”张向北骂道,“你以为他妈的谁都像你。”
“唉,天理不容啊!”二皮感叹道,“向大姐那样的美女,朝我笑笑,我浑身的骨头就全稣的,你这个屌毛,她愿意和你睡觉你都不睡,天理难容啊。”
张向北哈哈大笑,骂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调头去水库了。”
“好好好,我闭嘴。”二皮赶紧把嘴巴闭紧,过了一会,忍不住又问:“向大姐身上那么香,你和她睡在一个房间,怎么熬得住?”
“滚,我们是两个房间。”张向北说。
二皮嘿嘿地笑着,张向北问:“你笑什么?”
“我已经趴窗户上看过了,你们两个中间只有一层布,灯一关,就什么都没有了,被子都比你们那布厚。”二皮说。
张向北心里一惊,转头狠瞪了二皮一眼,问:“你什么时候趴窗上偷看了?”
“昨天啊,你们两个去村里的时候。”
二皮说,张向北松了口气,他担心的是,昨晚向依云在洗澡的时候,这家伙就在厕所附近。
张向北把车开到乡里,在老供销社的门口停了下来,他领着二皮走进那家衣服在开大会的服装店,指了指二皮,和老板娘说:
“你给他拿一身衣服,里里外外都要。”
老板娘看了一眼二皮,这个人身上脏兮兮的,都臭了,试衣服是肯定没办法给他试的,只能看着他的身子毛估估,她拿了一件长袖t恤,拆开外面的包装袋,两手拎着肩膀处举起来,问张向北:
“这件可不可以?”
张向北说可以,来两件,红的和藏青的。
“多大的腰?”张向北问二皮。
二皮说:“我也不知道。”
“他?应该是两尺五吧。”老板娘说。
店里有尺,老板娘怕给二皮量,不过,凭经验,她也知道这家伙的腰,应该是两尺四五,她往大了报,肯定不会错。
张向北说好,给他拿一条两尺五的牛仔裤,还有那个,带松紧的运动裤给他拿一条。
挑完了这个再挑外套,老板娘指了指挂在角落里,外面套着塑料套,肩部已经落满灰尘的双排扣西装,问张向北:
“这套西装好不好?”
张向北转头问二皮:“喜不喜欢?”
“给我?”二皮看着那套西装,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说:“喜欢,当然喜欢。”
“这套也给我们。”张向北和老板娘说。
买完了西装,接着买皮带和袜子,张向北想给他买黑袜子,二皮坚持要白的,张向北说,现在乡下人才穿白袜子,二皮嘻嘻笑着说,我就是乡下人,我最喜欢穿白袜子。
还买了一双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旅游鞋,一盒四条装的看起来是“南极人”,实际是“南极大”,只是那一横短得近乎没有的短裤。
把所有的这些都装进了一只很大的黑塑料袋里,张向北让二皮提着,他拿出手机,用微信付了款,问老板娘,这附近有没有旅馆?
老板娘说有,出门右转,过了陇西大酒店,再往前走一百米,看到有一个牌子,上面写陇西宾馆的就是。
“不过……”老板娘说着有点犹豫。
张向北问:“怎么了?”
“那个旅馆很破的,不像是老板你住的,老板你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老板娘很体贴地说,“不过乡里就这么一个住人的地方,你不是开着车嘛,还是去县城吧。”
张向北说了谢谢,领着二皮出去,也没有开车,车就停在了这里。
两个人沿着门口的这条路往前走,走了一百多米,果然看到路边一幢二层楼,门口挂着“陇西宾馆”的牌子。
张向北走进去,里面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也没有什么前台,只是在上楼的楼梯口和一楼的走廊交叉处,放着一只玻璃柜台。
玻璃柜台里面摆放着香烟、毛巾、牙膏牙刷什么的,还有方便面和火腿肠、多味花生,玻璃柜台的上面,立着一个有机玻璃做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住宿登记”四个字。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小姑娘。
张向北走过去问:“有没有房间?”
小姑娘说有,高级房八十一个晚上,一般房间五十。
“房间里可不可以洗澡?”张向北问。
“高级房可以,一般房间不行,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