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副县长请张晨和刘立杆在沙发上坐下,接着说:“张教授,你的演讲我都看了,说得很好啊!”
他看了看门外,接着说:“其实你说的那些东西,就是关于城站火车站和清泰街的,我们都很支持,但是也只能偷偷地给你鼓掌。”
说完,他和张晨都会心地笑了起来,刘立杆只能跟着笑,但心里还是疑惑不已。
接着就谈正事,刘立杆把自己要地的目的和许副县长说了,许副县长问:
“你是需要靠近县城,交通方便一点的,还是要景观好一点,但地方偏一点也没关系?”
刘立杆的民宿目标客户很明确,主要是针对那些自驾游的客户,对他们来说,位置偏一点没有关系,但建筑本身和周围环境要很讲究,不然他就去住城里的宾馆或快捷酒店了。
刘立杆说:“位置偏一点没有关系。”
“七里泷可以吗?”许副县长问。
七里泷张晨和刘立杆都很熟悉,它是桐庐下面的一个镇,地处富春江畔,现在改名叫富春镇,但大家还是习惯叫七里泷。
七里泷在桐庐和永城的交界处,和永城真的可以说是一衣带水,富春江的上游是新安江,新安江上有一座新安江水电站,电站的库区就是千岛湖,七里泷有一座富春江水电站,电站的库区,有一半是在永城境内。
吴朝晖原来工作的单位水工机械厂,就在富春江水电站的边上。
刘立杆点了点头,他说好,七里泷可以。
刘立杆已经注册的公司,叫“人家旅业”,他准备在全国建立一系列“人家”系列的民宿,山上的就叫“山里人家”,河畔江畔的就叫“水边人家”,海边的叫“海边人家”,古镇上的就叫“古镇人家”,没山没水没海也没有古镇的,就叫“平原人家”。
什么都套不上的,可以叫作是“寻常人家”,反正“人家”可以无处不在。
许副县长看了看手表,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他说好,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晚上我个人请你们吃饭。
张晨和刘立杆正要婉辞,许副县长说:“张教授和刘总来了,我怎么可以不请客。”
一句话说的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拒绝,在刘立杆,人家请客的目标明显是对着张晨,你来拒绝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对张晨,人家都把话说这么重了,你怎么好意思拒绝?两个人只能说谢谢。
许副县长站了起来,问他们:“你们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吧?”
张晨说是。
“我坐你们的车走。”许副县长说。
他们要去的地方在七里泷的鸬鹚湾,富春江的对面,离桐庐县城十多公里,他们没有出县城上高速,然后到七里泷口子下高速,而是走320国道,穿过了富春镇,接着经过水工机械厂,从富春江水电站的坝顶,开到了对面,然后沿着一条傍山的县道一直开。
“斜对面那里,就是严子陵钓台。”
许副县长手指着江对面和他们说,张晨和刘立杆其实也知道对面就是严子陵钓台,这一带他们以前在剧团的时候,来演出过,两个人还是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是吗,那可真不错。
到了前面的一个湾口,湾不大,大概三四十米宽,两边山上的林木郁郁葱葱的,隔着玻璃窗,都可以听到树林里的鸟鸣,湾外面的富春江水是蓝色的,到了湾里,慢慢变成是绿色的。
他们继续往湾里面走,靠右手的水边,出现了一排的饭店,看样子这里已经是一个大家都来吃饭打卡的所在,越往里开,湾就越窄,水就越绿,鸟的啁啾就越喧闹,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碰到什么车,许副县长和他们说,到了饭点,这里还是很热闹的。
往里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湾底,许副县长让张晨在一座小水泥单拱拱桥的桥头停下。
三个人下了车,朝外面看,整个江湾就像一面打开的扇子,绿油油地平铺在他们的面前,四周的山上,松树林夹杂着竹林,一丛青黛一丛翠绿,隐隐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但看不到说话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张晨和刘立杆转身朝里面的山坳看,一条小溪从山上潺潺地流了下来,溪畔的荒坡,一边大概有二三百个平方,一边一百来个平方,成片的野芦苇迎风摇曳。
许副县长问张晨和刘立杆:
“这里怎么样?”
两个人从下车的一刹,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刘立杆赶紧说可以。
“借一点点山地,可以给你一点六亩,够了吗?把这条小溪也括进去,正好可以做成景观。”
到底是规划局出来的,许副县长对这个不是外行。
刘立杆说好:“谢谢领导。”
许副县长把手一挥,说:
“出了办公室就没有什么领导了,我比你们小几岁,你们就叫我小许,大家都是兄弟,我实话和你们说,这地方原来是吴总看中的,和当地村里和方方面面也都已经谈好,前面你们从杭城来的路上,吴总给我打过电话,他说,要是刘总看中的话,他可以让给你。”
“这个骚包。”
刘立杆骂了一句,张晨也笑了起来,小许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张晨和他解释,告诉他,吴朝晖原来就是我们前面经过的水工机械厂的,当年是打了他们的厂长,这才逃到海南去的,他在这里买地造别墅,每天进进出出,都要经过他原来的工厂,那个感觉一定很好。
小许咧开嘴笑了,他说:“原来吴总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