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到了周一的时候,锦绣中国的股票开始回升,小芳那边和谭淑珍他们这里,都开始大量地买进锦绣中国的股票。
同时,公司关于管理层增持的公告也发出来了,推波助澜,这一天锦绣中国的股票大涨,从开盘时的四毛多港币,直接涨到了收盘时的两块一。
第二天,锦绣公司又发了公告,说牵涉到刘董事长的经济纠纷,已经完全解决。
这个消息,之所以没有在昨天一起公告,这是听从了小芳的建议,小芳说,一桌好菜,不能同时上桌,同时上桌,吃的人就不知道吃什么了,必须一道道来,周一一个公告,周二一个公告,这就叫做公司利好不断,对投资者不断地进行刺激,他们的信心就会回来了。
果然,周二的公告发出之后,锦绣中国的股票又是大涨,涨回到了五块多,短短两天,锦绣中国的股票就翻了十几倍。
总算是到了安全区域,锦绣中国不需要“早唞啦”,谭淑珍和老谭都松了口气。
谭淑珍和张晨说:“脱了一层皮,侥幸还能活下来,谢谢你张晨,也谢谢小芳!”
张晨摆了摆手。
老谭笑道:“这一下,杆子可以回来了。”
谭淑珍骂道:“等他回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老谭笑着问:“你怎么收拾?”
张晨也笑道:“谭淑珍,你这个话,我听着怎么好像,只有老婆对老公,才会这么说?”
老谭大笑,他说对对,一般人不会说。
谭淑珍拿眼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最后骂道:“他要是我老公,这一次我一定把他休了。”
张晨打电话给钱芳,和她说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钱芳说,还没有动静。
张晨想了想说:“那可能是他们还顾不上,他们现在,大概集中精力在找老倪,找到了老倪,没要齐钱,他们会找去南京的,你们还是小心一点。”
钱芳说好,我知道了。
“对了,你们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杆子有消息吗?”钱芳问。
“没有,我们刚刚还在说,孟平有消息吗?”张晨问。
钱芳说,也没有。
挂断电话,张晨拨了刘立杆和孟平,两个人的电话一如既往,还是不通。
而且继续不通下去。
……
老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车上睡了多少天了,事情爆出来之后,老倪知道,这一关自己扛不过去了,绍兴的那些人,肯定会找去公司,他绍兴其他几个朋友的公司,差不多和他同时,在这一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倒了,倒下来的惨状,老倪有所耳闻。
讨钱这种事,讨一次就朋友没得做了,讨两次,就连亲戚也不用做了,讨不到钱的债权人,情绪肯定会越来越激愤,出手打人那是肯定的,老倪知道,有人因为受不了这样被天天追讨和殴打,自己跑到公安局去投案,说自己非法集资。
情愿坐牢,也比天天被人追打的滋味好受,拘留所反倒变成了他们的安全屋了。
痛未定,去思痛,老倪想到,他们绍兴的这些企业,一个个看起来都活成了巨无霸,其实是先天不良,后天又营养不足的,没有现代企业的管理机制和理念,更没有风险管控意识,不知道企业到了一定的规模,走得稳比走得快更为重要。
这样的企业,一有风吹草动的时候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一点也不奇怪,老倪现在已经不敢自诩为高人,他也说不出“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样的话,但自己这几年活得太过高调,很多人都很高兴看着他倒霉,这是肯定的。
只是等老倪明白这点的时候,属于他的舞台已经没有了。
不仅是属于他的舞台没有了,连那些属于他的女人,也一样都没有了,这些女人,让老倪这些年成为街谈巷议的谈资,也成为了很多男人公开鄙视,私下里羡慕的对象。
知道老倪出事之后,他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赶紧和他撇清关系,根本不让他上门,她们担心追债的人会跟着追到家里来,自己会跟着倒霉。
最绝的是梦瑶,那天老倪只是和她跟菲菲说,自己的钱都亏光了,还欠别人十几亿,以后再没有钱给她们的时候,梦瑶就骂开了。
她和老倪说,你去死吧,你死了至少我和儿子清静了,没有人会找到我们,免得我像现在一样,天天担惊受怕的,有人敲门都不敢去开,就怕开了门,是来找你的人。
菲菲在边上说,这些人要是来了就不走怎么办,赖在这里一定要等你怎么办,我们两个女人和两个小孩,我们会有什么办法?
梦瑶继续骂道,我现在每天,连保姆接送儿子上下学都不放心,我就担心有人知道这是你儿子,对他不利,你走吧,要么去死,不死也离我们越远越好,别来打扰我们了。
菲菲在一边哭,她骂的是,没有钱了,你让我们母女怎么办,都被你害死了,我现在年龄不大也不小,什么都不会,想再找个工作都难,想再找个男人,还有一个拖油瓶,我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鬼迷心窍,就跟了你。
老倪从她们那里恓惶地离开,去了其他几个那里,一个个都是一样的,都把他拒之门外,娇娇算是最有良心的,开了门,但门上的挂链没有取下,防止他进去,透过开着的那条缝,她递给了老倪一沓钱,让他去住酒店。
但老倪哪里敢去住酒店。
从那天开始,老倪每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