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开着车,去了吴朝晖他们快递公司。
吴朝晖他们公司,还在拱宸桥杭丝联的老厂房里,一楼是快递公司的仓库,二楼是一排他们自己隔出来的办公室,吴朝晖的办公室在上楼的第一间,正对着楼梯,刘立杆一上去,吴朝晖就看到了他,站起来叫道: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刘立杆问。
“可以,可以。”吴朝晖说着朝窗外看看,“不过,今天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
“去你的。”刘立杆骂道。
“快坐,快坐。”吴朝晖说。
刘立杆摇了摇头:“不坐了,吴朝晖,我来是找你帮忙的。”
吴朝晖说好,什么忙,刘总你说。
“找你借钱。”刘立杆说。
吴朝晖盯着他看了一会,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说:“刘总,你这个玩笑,开得也太蹩脚了。”
“没开玩笑,我说真的。”刘立杆说。
“真的?”吴朝晖问。
刘立杆点点头:“真的。”
“好,需要多少?”
“五百万。”
“什么时候要?”
“马上。”
“打哪里,公司账还是个人卡上?”吴朝晖问。
“我的个人卡。”刘立杆说。
吴朝晖把桌上的便签纸,推到了刘立杆面前,和他说:“卡号。”
刘立杆把卡号写了下来,吴朝晖把便签纸撕在了手里,和刘立杆说,你等着,我去叫魏文芳给你打。
吴朝晖说着走了出去,刘立杆想想,自己来了,还是应该过去和魏文芳打个招呼,他也站起来走出去。
魏文芳的办公室在最里面的一间,刘立杆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魏文芳和吴朝晖的对话,刘立杆站住了。
“刘总需要五百万,文芳,你打给他,这是卡号。”吴朝晖说。
魏文芳抬头看着他问:“哪个刘总?”
“杆子啊,还会有哪个刘总。”吴朝晖说。
魏文芳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刘立杆,他要找我们借五百万?你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他人就在我办公室,不信你过去看,还有,看到没有,这卡的户名就是刘总。”
吴朝晖说,魏文芳看了看那张便签纸,她问:“他借五百万干嘛?”
“不知道,我管那么多干嘛,你给他打就是。”吴朝晖说。
“那不行,不明不白的钱我不能借。”魏文芳说,“就是借钱,那也要有正常的手续,写一张借条,借款事由、借款期限、担保人这些都要齐全。”
“你疯了?那是刘总,刘总还要他打借条?还要担保人?”
“你才疯了,刘总又怎么样?”魏文芳说,“就是我爸爸来,这些手续也一样,我们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出去,也要出去的明明白白,还要能保证回得来。”
刘立杆听到这里,觉得脸都已经烧红了,他转身离去。
走到了外面院子里,吴朝晖从后面追了过来,吴朝晖叫道:“刘总,刘总,你等等。”
刘立杆站住了。
吴朝晖气喘吁吁地和刘立杆说:“刘总你等等,再给我五分钟,这死婆娘,今天借也要借,不借也得借,不然老子和她离婚!”
刘立杆在吴朝晖肩膀上拍拍,和吴朝晖说:“谢谢,不用了,魏文芳说的没错,守家就是要这么守,吴朝晖,你别乱来,好好过日子。”
“那你这钱?”
“我自己另外想办法。”
“不行不行,你跟我走。”吴朝晖说,“我表弟的快递公司,就在里面的厂房,你跟我去他那里拿。”
“不用了,吴朝晖,谢谢,真的不用了。”
“这不行的。”吴朝晖一拳头打在自己头上,叫道:“这么多年,刘总你第一次找我帮忙,以前都是你帮我们,第一次就这样,我吴朝晖……”
吴朝晖说着,又给自己一拳,刘立杆赶紧说:“吴朝晖,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事,你真的不用再管了,还有,你不许和魏文芳闹,听到没有,不然我会来找你算账。”
刘立杆说着就走去了自己的车子,吴朝晖蹲下来,看着刘立杆上车走了,他的眼眶都红了,等到刘立杆的车子开出院门,他站起来,黑着脸走回去魏文芳的办公室,魏文芳抬头看看他,问:
“刘总走了?”
吴朝晖一声不吭走过去,双手握住了魏文芳办公桌的桌沿,用力往上一抬,把魏文芳的办公桌给掀了,魏文芳一声惊呼。
……
刘立杆开回到了中山北路,前面就是中北桥,左转就是锦绣江南,刘立杆没有转进去,而是继续朝前开,驶过了中北桥,再穿过环城北路,开到斜对面的动感地带停车场停下。
刘立杆上了楼,走进了张晨的办公室,张晨看到他进来,问:“这个孟平,躲哪里去了,你一点音信都没有?”
刘立杆摇了摇头,他说:“管那么多干嘛,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秘密,该现身的时候,他自然会现身。”
“不是我管,是钱芳找他找不到,有点急。”张晨说。
“那孟平要是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他恰好最不想钱芳知道呢?”
张晨愣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他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孟平会不会是要金屋藏娇,才需要这么多钱?”
张晨觉得,要是这样,这事才解释得通。
“不知道,也不想管,老孟都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张向北。”刘立杆说,“喂喂,你先帮我解决一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