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每天放学,向南和她的两个死党,周若怡和郑新颖,都要在学校新扩建的操场上玩一会,议论议论班里的各色人物,说说贴己话,这才回家。
但这几天,郑新颖都是一放学,就逃也似的离开教室,等到向南和周若怡走出教室的时候,她连人影都不见了,向南和周若怡,只能两个人在操场上,一边走,一边叽叽呱呱聊天。
没有办法,郑新颖的位子在第一排,向南在第五排,周若怡在倒数第二排,她们谁也没有郑新颖离教室门口近。
郑新颖其实不近视,但她妈妈,每次看到班主任,都拉着她,和她说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是郑新颖的个子小,被前面同学挡住,看不到黑板,就是边上的同学太闹,影响郑新颖的上课。
班主任每次碰到郑新颖的妈妈,头就大,但又没有办法,大家都是老师,这保实的怎么说得过浙大的,再说底气也不一样,当年人家的高考成绩,可比自己高一大截,人家自觉得对教育,最有发言权。
班主任只能照着郑新颖妈妈的意思,把郑新颖座位,换到了现在这个位子,还把同桌也按她的意思调整了,郑新颖的妈妈,这才算是放过了班主任。
向南和周若怡两个人在操场上走,张向北和孙向阳在操场的中间踢足球,自从有了孙向阳这个死党之后,张向北就不再跟着向南她们了,读初中的向南她们,也不再跳橡皮筋,开始觉得那游戏幼稚,她们也不需要张向北给她们当柱子了。
“郑新颖现在怎么回事,怎么一放学就不见了?”向南说。
“我也奇怪呢,你没发现,中午的时候,也很少和我们玩了,都是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看书?”周若怡说。
向南也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回事,因为向南自己中午的时候很忙,她总是要跑去一趟张向北的教室,看看张向北在干什么,所以她也经常不在自己教室,等她回来,大家都已经趴在课桌上午睡了,所以她对这个情况,并不知道,但周若怡说是,向南就想起来,好像是。
“我们谁和她过不去了吗?”向南问。
“我没有,你有吗?”周若怡反问。
向南说,我也没有啊。
两个人猜了半天,也没猜出这是因为什么,向南在心里,已经决定了,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郑新颖。
“向南,你看。”
周若怡叫了声向南,手指着操场中间,向南看到球场上,自己班上的几个男的,抢了张向北的足球,几个人围成一个大圆,互相在传着球,张向北和孙向阳两个人,在这圆圈中间跑来跑去,想断到球,却怎么也断不到,气得脸都红了,那几个男生还嘻嘻哈哈的。
向南一边朝那边跑去,一边大声地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个男生朝这边一看,叫了一声“冯向南来喽”,就一哄而散。
向南走过去,和张向北说:“你怎么连自己的球也看不住?”
张向北看了看向南,却是满脸的不高兴,向南问,张向北,你怎么了?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情了。”张向北说。
“我是你姐,我不管你谁管?”向南问。
张向北嘀咕着:“同学都笑话我了。”
向南问:“笑话你什么?”
张向北低着头不肯说,孙向阳在一旁,边用脚背颠着球,边嘻嘻地笑着,向南问孙向阳:
“孙向阳你说,你们班同学,都笑话张向北什么了?”
“他们说你是张向北的大老婆。”
孙向阳说着就哈哈大笑,向南瞪了他一眼,孙向阳连忙说:
“是他们在说,我可没有说,我怎么会说张向北,是你问了我才说的。”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向南看到郑新颖走出教室,她马上也跟了出去,在走廊上,叫住了郑新颖。
郑新颖看了向南一眼,就马上心虚地把目光躲了开去,不敢看向南,嘴里说着,我要去上厕所。
“我也要去。”向南说,郑新颖无奈,只能和向南一起走。
郑新颖匆匆地上完厕所,想马上逃回教室,没想到向南,已经在厕所门口等她,看到她就说:“郑新颖,我有事情要问你。”
郑新颖心里知道向南要问她什么,她自己先就没了底气,只能乖乖地站着。
向南拉了拉她,两个人站到一边,向南问:“郑新颖,为什么你这几天,放学就不见影子了,你去干什么了?”
郑新颖嗫嚅道:“我回家了,我妈不让我在外面。”
“那个时候,你妈不是都还没有下班吗,她怎么管你?”向南奇怪了,问。
郑新颖叹了口气,她说:“我那个鬼妈,她说离中考只有一个月了,她已经向学校请了假,每天都提早回家,我惨了,天天被她盯着,她还写了一份保证书,里面列了二十多条保证,明明是她写的,她却要求我背下来,还签了名,变成了我的保证。”
向南咯咯笑着:“真逗,她让你保证什么了?”
“我都烦死了,你还笑。”郑新颖苦着脸说,“你不知道她有多过分。”
“怎么过分了?”
“你知道第十六条是什么?”
“是什么?”向南问。
郑新颖看了看向南的背后,凑近向南的耳朵和她说:“保证不和周若怡交往。”
“啊!”向南吓了一跳,问:“为什么啊?”
“还不是嫌她学习成绩差,说我和她在一起,怕被她影响。”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