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夏天,刘立杆感觉自己真的是好汉不挣六月钱了,不过是被动的,他想挣也没有办法挣,整个市场还在冰点,他们全国这么多的项目,合起来一天也就卖一两套房子,这还不是有老板买了去打点什么人的,就是有人先上车后买票,急着结婚,需要的房子。
刘立杆整天无所事事,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张晨的办公室泡着,连公司里也不去,谭淑珍有什么事情找他,都不用打他手机,直接打张晨办公室的座机,肯定能找到他。
张晨和刘立杆说,要么我这办公室,租给你算了。
刘立杆说好,我出一半的租金,还有一半你出,我们联合办公。
“你这么闲,不如干脆找个地方出去玩。”张晨说。
“懒得动,我现在最好是每天的活动半径,在十米以内,天气这么热,流汗不如养肉。”刘立杆说。
“这还是那个天天洗楼的刘立杆说的话吗?”张晨问。
“不是。”刘立杆说,“那个刘立杆,已经死在海城了。”
葛玲走进来,和张晨说私人订制的事,他们新招来的买手,昨天从法国回来了,这一次,她订购了五百多万的货,这些货,在这个月内,陆陆续续都会空运到杭城。
张晨说好,刘立杆在边上叫道:“你们这里的这些女人,对自己可真是狠。”
“不然呢,有钱不花在自己身上,你让她们花哪里去。”葛玲说,“这才是第一批货,接下去还有呢,没做私人订制之前,不知道杭城现在有钱人这么多,做了之后才知道,现在有些人是真的有钱。”
“纪委要是反腐,找你们,你们这里,大概可以提供很多的线索吧?”刘立杆问。
“不知道,除非客人自己说,我们从来不打听,她们或者她们先生,是做什么的,反正就知道她们有钱。”葛玲笑道。
刘立杆眼睛一亮,站起来就往门外走,张晨奇怪了,问,你去干嘛?
“上班,讨生活,不然我拿什么交你房租。”刘立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葛玲奇怪了,问:“刘总他交我们什么房租?”
“开玩笑呢。”张晨说。
刘立杆开车到了公司,径直走进谭淑珍的办公室,姚芬正在和谭淑珍说着什么事,谭淑珍见到刘立杆风风火火进来,问:“怎么,着火了?”
“对,快被烤成炭了,姚芬,去对面给我买点冰激凌雪糕什么的来。”刘立杆说,姚芬说好,站起来走了出去。
刘立杆站在那里,和谭淑珍说,想一想,我们哪个地块的风景最好,杭城的,我是说杭城的。
“你要干嘛?”谭淑珍问。
“发扬我们的传统。”刘立杆说,“我们做着做着,把自己的传统都做没有了,现在要找回来。”
谭淑珍没听明白,问:“什么鬼?”
“桃花源和西湖王座的传统啊。”刘立杆说,“现在在犹豫的,是广大的人民群众购房者,政策限制贷款的,其实也是在限制他们,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城市有一批人,他们要是买房,是根本不需要贷款的。
“同时,对他们来说,不是买不买房的问题,而是你看看整个杭城,根本就没有值得他们买的房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谭淑珍问。
“逆势操作,我们来一个逆势操作,现在不是严控高档住房吗?其实瞎掰,真正能买高档住房的,你根本控制不住,人家都不需要找银行贷款,你怎么控制?”
谭淑珍有点明白了,问:“你是说……”
“对,我们再建一个项目,不是一般的精装修,而是最顶级的装修,房子也是最顶级的,还有英式的管家服务,专门针对这一批客户,这批客户,人数当然不会很多,但把我们一个项目填满没有问题。”
刘立杆说着,和谭淑珍说了张晨他们那里的私人订制,说明这个城市,还是有一批不差钱的人存在的,只要我们能提供他们觉得值得买,和他们身份相符的房子,他们就会出手。
谭淑珍明白了,她当然知道有这一批人的存在,张晨半亩田的vip,还是她最早做起来的,她当时的考虑,就和刘立杆现在差不多。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老城区不如钱江新城,老城区的房子,你造得再好,周围的环境太破旧,也体现不出来,钱江新城可以。”
谭淑珍说着站起来,从柜子里,把他们钱江新城的几块地的资料拿了出来,她在里面翻找了一下,最后拿出一张红线图给刘立杆,和他说,今年以后,就是这块了。
这块地在钱塘江靠近三堡船闸的地方,如果房子造起来,从这里可以同时看到钱塘江和运河。
这块地的对面,也就是靠近三堡船闸这里,现在是一个河沙的堆场,还有一个垃圾集中处理站,把城里拉过来的一车车垃圾,在这里做简单的处理后,再转运去垃圾填埋场,这个垃圾处理站的规模不小,每天下午,围墙里面的堆场,堆满了垃圾,晚上再清运出去。
垃圾填埋场的存在,让这里成为了蚊蝇滋生之地,隔老远就能闻到臭味,就是因为这个垃圾处理站,让很多人觉得,这里的位置太差,所以拍卖的时候,抬价的人很少。
刘立杆是两年前拍下这里的,拍下来之后一直没有开工,也是因为这个垃圾处理站,拍卖之前,刘立杆去规划局查过资料,说是这个处理站,将在今年搬迁,搬迁之后,连接钱塘江和运河的这个区域,会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