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牡丹站在二楼围栏边,瞧着萧九君那神色,眸光微深。
好在萧九君走得极快,还没到冷枫忍无可忍爆发的地步,便出了门去。
出了留香阁,萧九君小心且快速地将人放入了他那华贵无比,骚气十足的大红绸缎锦绣马车,不知是被气得,窘得,还是受伤太过严重,冷枫双眸紧合着昏迷了过去,整个人毫无生气地倒在血泊之中。
“冷枫?
冷枫!醒醒,喂喂喂,你别死啊!”
萧九君那妖魅的面颊也跟着一阵煞白,手指颤抖着探至他鼻下去。
“你再慢点,我,就真……没命了。”
冷枫唰地睁开眼,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睥着萧九君,嗓音艰难。
萧九君一下笑开,转而朝外一声厉喝,“快,玄医阁!”
“驾——”伴随着这一声疾唤,鞭声乍起,骏马仰头嘶鸣着撒蹄而出,吓得永安街上人群纷纷快速避让,大家愣愣地瞧着那火焰般的马车从眼前一阵风似地呼啸卷过,转眼消失。
“快,再快点!”
萧九君一直催促,眼神不停往外去。
“咳——”冷枫一声咳嗽,喷出一口血来,将他煞白的唇瓣染得鲜红一片。
“哦对了,九息玉露丸。”
萧九君方才一紧张,竟将这个给忘了,心上暗骂自己一声。
他说着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哗哗啦啦地倒了一手心,十几颗全部往冷枫嘴边送去,一边还不忘骂咧,“我之前是不是告诫过你,这些救命的东西要随身多带点,什么用不着用不着,你就喜欢逞强,现在知道厉害了!”
冷枫颤抖着别开脸。
他服过,否则也撑不到现在。
可就是一头牛受伤,都用不了这么多剂量,当是吃饭啊!“妈的,你就是欠收拾!”
萧九君咬牙一声低咒,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捏着冷枫的下颚,强行挤开,一把塞了进去,差点没把冷枫给噎死。
好在这玩意儿入口即化,萧九君托着冷枫的下颚一抬,便给灌了下去。
“咳咳咳!”
冷枫猩红着眸子死瞪着萧九君,刚受伤几欲断气般惨烈都没有此时的面目“狰狞”。
“瞪什么瞪,本公子这是在救你的命,你这什么眼神,白瞎了我攒了几个月的宝贝。”
萧九君一双狐狸似的魅眼瞪回去,比冷枫还要凶,说完转而又朝外一声厉喝,“快点!”
一盏茶的功夫后,萧九君的大红马车在玄医阁门前刹住,骏马嘶鸣的声音,响彻一整条街。
此时已差不多是午夜子时,玄医阁可不是留香院这些夜场子,早关了门。
“三娘,三娘!”
萧九君背着冷枫疾步而出,一脚踹开了大门。
背上的人这次是真的昏厥了过去,气息渐弱。
“喂,你什么人啊,我们已经休息了,你干什么啊你,站住!”
守门的药童被这吓人的声响惊呆了,他又不认识萧九君,瞧他这般横冲乱窜的样子,自然是喝止。
可这个时候萧九君哪顾得上其他,踹开了门口,径直往梅三娘的梅院去,沉眉肃目,“三娘,三娘!”
梅三娘正准备休息,便听得外面萧九君狼嚎似的鬼叫,心上一紧,扯了旁边的一件外衫披在身上,就往外去,打开门便见得冷枫脸色乌青地倒在萧九君肩头。
“怎么回事?”
梅三娘也吓了一跳,顾不得多问,举步出门往旁边的药房过去,“快,这边!”
住在旁边的晚菱也被吵醒了,从床上翻身而起出门来,“怎么了?”
萧阁主?
冷阁主!“晚菱,搭把手。”
梅三娘猛地推开药阁,头也不回往里去,一边示意萧九君将人放在软榻上,一边朝晚菱快速道“准备热水,烈酒,棉布,银针,银丝线……”“是!”
晚菱甚至来不及揉一揉惺忪睡眼,快速给梅三娘翻找需要的东西。
“三娘,他没事吧?
没,没什么大事吧……”萧九君的嗓音都微微有些颤抖,那张美的似桃花一样的脸,此时雪白一片,还沾染了大片的血迹。
问出这话时,他自己都控制不住心虚。
梅三娘拿剪刀剪开冷枫前面的衣衫,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露出来,看得梅三娘的脸都僵了下。
“到底是被什么东西伤的,怎会留下这般伤口,好狠毒!”
萧九君更是气得脸都青了,看得双眸喷火。
那深深浅浅的一道道伤口,并不似普通刀剑划出的伤口一般切口平整,冷枫的伤口,像是被一种带着无数倒刺的利器所伤,皮开肉绽一片,血肉模糊。
伤口边缘泛黑,明显涂有剧毒!冷枫能撑到现在,也真的是个奇迹了。
“我之前也从没见过这种伤口。”
梅三娘几下便熟练地将冷枫的衣衫全部剪碎,眉头紧拧成一个川字,“你们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他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屋中灯影昏黄,映在冷枫那死气沉沉的俊脸上,犹如鬼魅般了无生气。
“我,我也不知道。”
萧九君眸光死死盯着冷枫的脸,双拳紧捏得咯吱作响,“他应该是随小姐一起回京的,大半月了一直都没露过面,也不知在忙什么,我也是凑巧撞到的。”
梅三娘的眸光微闪了下,“你先出去。”
“三娘,我可以帮……”萧九君愣了下,面上焦急。
“出去。”
梅三娘头也不抬地快速给冷枫处理伤口,几根银针落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