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孙女那偏执模样,皇甫鼎天无法理解。
他们皇甫家族多一个血脉后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作为皇甫家族的一员,应该也跟着欢才是,为何浅语会如此排斥,定是这贱婢从中挑拨,教唆浅语!
皇甫鼎天当然无法感同身受,对于从小到大,集齐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皇甫浅语来说,莫说是隔了几代的血脉,那就是多一个亲生姐妹,她都不会愿意。
习惯了所有人都以她一个人为中心,她无法接受再来一个人分走她的宠爱,更何况这个人得到的关注,比她还要多,甚至于直接取代了她。
“浅语,你是要气死我才罢休吗?”虎眸睥了竹心一眼,皇甫鼎天越发恼怒,朝护卫猛一挥手,“还不将小姐扶起来,如此胡闹成何体统,这贱婢今天必须死。”
也还真不愧是爷孙,这两人还是有相同之处的,皇甫浅语的偏激己见,大尊者那固执那是如出一辙,她都这样祈求了,皇甫鼎天还是执意要杀竹心。
在皇甫鼎天看来,做错了事就必须受罚,犯了家族法规,就必须承担这后果!
“浅语,听话!”皇甫鼎天一声厉喝,“爷爷也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伺候的人,爷爷再给你找十个都行,不就是一个奴婢,你非要为了一个奴婢和爷爷闹吗?”
“滚开——”皇甫浅语一把挥开过来扶他的护卫,声嘶力竭,“爷爷你为何偏帮一个外人?到底我是你孙女,还是凌兮月是,为什么你们都护着她!”
什么为了她好,就是偏帮凌兮月那个贱人,竹心说的是实话而已!
竹心恢复了点神志,见大尊者和皇甫浅语为了她,闹得不可开交,她眸光一阵闪烁。
最后狠狠一沉,下定了决心一般,连滚带爬到皇甫鼎天脚边,“碰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死不足惜,小姐和大尊者切莫为了贱婢伤了和气,否则奴婢死也不能瞑目。”
她那抬起头鼓足了气的样子,像是要慷慨就义。
皇甫浅语挡在竹心身前,狠咬了一下牙,了解自己爷爷性格的她,知道硬碰硬不行,便立刻改变了策略。
她立刻放软语调,身上有伤的她瞧着越发可怜,“爷爷,竹心照顾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一时口误而已,我会好好管教的,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求您了。”
皇甫鼎天重“哎”一声,瞪着孙女懊恼不已,“妇人之仁!”
如此不知轻重,不晓天高地厚,继续留在浅语身边,实在不是个好事。
见此,皇甫浅语赶紧又道,“再说,我现在这个模样,还被大祭司禁足,身边需要人照顾,我习惯了竹心伺候,换个人浅语是真的无法适应,爷爷你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大尊者,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竹心赶紧磕头,不停认错。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见到皇甫浅语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大尊者也着实不忍,只是这事,他又绝对不能当做没发生,否则视皇甫家族法纪为何物?
“爷爷……”皇甫浅语靠到大尊者身边,拽着他的衣袖,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求您了,就饶了竹心这一次吧。”
大尊者被缠得没办法,虎眸恼盯着竹心。
若是轻易放过,如何警示众人?
半晌,他猛一拂袖沉沉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杖责一百,给本座重重地打,不得轻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带走!”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竹心,听得这话,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皇甫浅语也是一愣,重棍之下杖责一百,和直接杖毙有什么区别?
只是还不待她再说什么,两名青衣卫便一左一右,直接将竹心给架了出去。
“住手!”皇甫浅语转身扑过去阻止,却被皇甫鼎天一把给抓了回来,“浅语,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去管别的,给我回来,再闹我立刻要了那丫头的命。”
“啊——”
皇甫浅语疯狂挣扎,还挥手去打皇甫鼎天。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逼她,连爷爷都要这样!
没一件事情顺心的皇甫浅语,此时是真的,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若说先前,因为凌兮月的出现,让她受了一肚子的气,又遭了前所未有的罪,整个人已处于悬崖边缘,那么竹心的受罚,就是身后推来的一只手,亦或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让她发起疯来。
皇甫鼎天也吓了一跳,赶紧遏制住孙女,“浅语,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冷静一点!”
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头疼之下,他“碰碰”下手,点了她的穴道。
皇甫浅语随即整个人脱力,瘫软下来。
“来人,给小姐上药。”将孙女在榻上安置好,皇甫鼎天一边挥手让外面的侍女进来,瞧着后背被血水浸湿的孙女,他花白的眉头麻绳似地拧在一起。
说不担心,那也是假的,但被气到了也是真的。
大祭司跟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他还不相信,还有没直接重罚,也是看了他几名颜面上,只是小惩大诫一下,本以为浅语只是有些抵触,却不想她竟已如此偏激。
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浅语趴在那里,不停地流眼泪,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抽噎。
皇甫鼎天长长一声叹息,缓和了一点口气,“浅语,听爷爷说,即便凌兮月那丫头回族,也并不影响你什么啊,你依旧是皇甫家族的大小姐,依旧是爷爷最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