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没听错,是小姐把尉迟家小少爷给打了!”瞧着战南天那怀疑的表情,老管家哭笑不得的再说了一遍,如果没亲眼看见小姐回府那日揍人的‘壮举’,他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尉迟华是多蛮横的主?
“兮月把尉迟华打,打了。”战老爷子满脸惊奇。
“是啊,这下要出大事了……”这时老管家脸色忽的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好啊!”谁知战老爷子憋了半晌,竟猛的一拍大腿,笑眯眯道,“打得好啊!”
兮月这丫头人学聪明了不说,现在还知道还手了,不错不错,总算不要他操心了,他就说嘛,他护国侯府的种,哪有被别人欺负的道理。
“?”管家满脸黑线。
他现在相信,小姐那暴脾气是完全是老爷宠出来的了……
“可是,小姐这次把人家,打……打残了啊。”管家不得不说出口,表情颇为尴尬。
战南愣了下,意会到管家的意思,“你是说,那,那里啊?”
管家点头,一脸纠结。
还能是哪儿?
“咳——”老爷子握拳低咳,老脸微微扭曲了下,暗道这死丫头还精明挺会挑地儿的,思忖半晌,他捋着胡须一本正经道,“残就残了吧,免得祸害人家姑娘。”
能怎么办,他还能再把兮月打一顿不成?
“可是老爷,尉迟威那里怎么办。”管家有些惆怅。
尉迟华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说是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但尉迟威本就与老爷水火不容,还不拿这事大做文章?肯定得闹到陛下那里去。
“那就让尉迟威来找老子!”战南天甩袖一声冷哼,不怒自威,毫不犹豫护犊子在怀,“只让他尉迟华杀人放火,还不让兮月还手反抗了?”
小时尉迟华就欺负他家兮月,别以为他不知道!
奈何没被他当面逮着,硬赖着说他兮月痴傻自己给摔的,兮月那时胆儿小,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干着急。
他想起来就冒火!
凌兮月背着小手,逛完乐颠儿颠儿回来的时候,迎面撞到大厅正对前方,正襟危坐,面沉如水在闭目养神战南天,瞧老爷子那凝重的表情,在等什么不言而喻。
反正没好事……
凌兮月咽咽口水,暗道不好。
脚步放轻,踮着脚尖假装没有看见,往后退去。
“回来了……”缓缓一声。
凌兮月背脊微麻。
战南天睁眼,面无表情的瞧着外孙女。
“嘿嘿……”凌兮月瞬间笑成一朵花儿,笑眯眯靠过去,满脸讨好,“外公,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战南天怒瞪过去。
凌兮月摸摸鼻尖,尴笑。
老爷子瞪着外孙女儿,打又舍不得下手,骂一顿又没用。
没辙,自己生会儿了会儿闷气后,重叹着松了点脸色,“你个小兔崽子,就不能让老头子我少操点心,你说说你,出个门连个侍卫都不带,万一真出什么事怎么办!你是要气死我啊!”
秋兰垂头,一副挨训模样,好委屈。
她不是人啊?
再说,遇到小姐就烧高香自己不出事吧,要真出点小姐都头痛的事,带两个侍卫还不够下饭呢……
“我这不没事嘛。”凌兮月靠着老爷子胳膊坐下。
战南天一眼飞瞪过去。
凌兮月默默起身,站着……
战南天开始絮絮念,像个婆子妈一样,“外公这也是为你好,我说了多少遍了,出门到哪儿都得带上侍卫,你看你小时候,三天一大伤两天一小伤,你从小身子都弱……”
凌兮月点头如捣蒜。
待老爷子念得差不多了,她慢悠悠抬起手来,翻转,“外公你看。”
“看什么看!”战南天都要气炸了,哪有心思看别的。
不过那小手白白嫩嫩的,倒是好看哈。
咳——
他说正事呢!
凌兮月将手轻轻覆在他旁边的铁木茶台之上,蜻蜓点水触碰一下,拿开。
“哼,还玩儿呢你个死丫头,外公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你有没有听进去啊,我说……”
“咔嚓!”
一声脆响打断了战南天念叨。
什么声音?
战南天垂眸一看,只见那铁木所铸的黢黑茶台,随声咔嚓龟裂开来,裂纹似闪电密布散步,只一瞬间,轰然垮塌,四分五裂散成碎屑木块洒落四方。
铁木,顾名思义,坚硬程度堪比黑铁!
战南天念叨的嘴就那样大张着,僵在空气中。
他许久才回过神来,“兮月!你……这没有几十年的功力……可是你体内……”
就算是他,内功深厚都不一定能做到,兮月体内分明没有一点内力痕迹,这个他再清楚不过。
“我的确不会内功。”凌兮月拍拍手,解释,“但我有自己的办法,我已经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所以外公你别担心。”
她的确没修内功,她学的都是杀人的本事!
巧,准!
快,狠!
天下武功,都是殊途同归。
只要角度寻得巧,就能事半功倍。
以一抵千,推山移海!
“这……”老爷子还有些懵,他需要捋一捋。
凌兮月坐过去,握住老人家那饱经沧桑,粗糙似树皮的大手,沉眸缓道,“外公,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从今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和小舅舅,不会让任何伤害你们!”
少女那疤痕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