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砚文眉头皱的紧紧,不知是在为自己担心,还是在为纪梵音担心。
水清尘把玩着折扇,说的漫不经心:
“她伤得不轻,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依你看,此刻她见到你,会如何?”
冷砚文茫茫然的轻眨睫毛。
能如何。
她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脾气,不捅他千刀万刀怎会罢休。
冷砚文清瘦的身子软软的靠在门框,唇边溢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发愁道:
“我是真的不清楚冷鸿儒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可是冷鸿儒,我又不是他肚里的相思蛊,怎会知道他的想法。”
冷砚文有些心烦意乱,他很不喜欢受人威胁的感觉,却只能说下去: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你会感兴趣的事。”
水清尘饶有兴致的看向他:
“说下去。”
“小音音和冷鸿儒的关系,你知道多少?”冷砚文扭头看向屋里,眼底闪烁着狡黠的暗光。
水清尘道:
“如果你指的是冷鸿儒是小音影奴的事,我是知道的。”
冷砚文愣了一下:
“是她告诉你的?她连这个都告诉你?”
冷砚文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水清尘,困惑的低喃:
“知道了这件事,冷鸿儒竟还让你活着?”
水清尘神色淡然:
“他要如何,是他的事,我无法干预。至于他能否如愿,还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呵,好大的口气。”冷砚文轻飘飘的哼笑:“连冷鸿儒都奈何不得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既然你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就直说了,对任何人来说,能成为小音音的影仆,不仅是骄傲,更是一种荣耀的象征。但对冷鸿儒而言,确实是屈尊了。”
冷砚文背靠着门勉强站稳,连日来的奔波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他微仰着头,不愉快的回忆令他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眼中一闪而过痛苦和愤怒,待满腔的恨意压下,他才继续说下去:
“影仆这条路上会出现他的身影是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既然选择守护在小音音的身旁,就一定会不留余力的看护她、照顾她。”
水清尘眸色微暗,静静的听着:
“不留余力……”
冷砚文漂亮的桃眸染上复杂的情绪,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咬紧的牙龈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血契,那是烙在灵魂深处、永生永世的禁锢。你知道什么是永生永世吗?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有一口气在,爬出一条血路也会找到她,只要站在她的身边,影仆的人生才能得到完整。”
水清尘深沉的双眸把冷砚文眼中透出的空洞看在眼里,思索着轻轻点头:
“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见。”
冷砚文不屑的斜睨他一眼:
“只要影仆才能体会这种刻进灵魂里的羁绊的感觉。想你们这种外人只会嘴上说一辈子,真正走下去的能有几个。”
“羁绊?外人?你指谁?”水清尘抬眸看向冷砚文,如果时间能倒回,如果他没有守住那劳什子的约定,如果一开始他就把小音带在身边,他们几个哪里还有机会出现在小音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