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邬龙哥,蔚然第一印象就是老实,以前是住得很近的邻居,魏妈妈觉得他们孤儿寡母的蛮可怜,经常接济他们家,蔚然也经常被妈妈打发过去送东西。邬家男主人早死,剩下邬大娘一个人把儿子邬龙拉扯大,非常不容易,好在邬龙也比较孝顺,什么事儿都听邬大娘的,这一点还让蔚然妈妈羡慕来着。
“前两年他离婚了。你嫂子已经带着小梅改嫁了。”虽然已经离婚了,魏妈妈提起邬家这个儿媳妇,还是喜欢用原来的称呼。
“为啥啊?”蔚然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儿,她对那个嫂子不是很了解,他们结婚时蔚然在上初中,不像以前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只在酒席上见过新娘子,感觉挺面善的,为人究竟好不好她可说不准。但她觉得邬大娘、邬龙都是老实人,咋就离婚了呢?不会是那嫂子嫌贫爱富了吧?
“婆媳处不好,夫妻关系也不和谐,结婚好几年了,母子俩经常合伙欺负你嫂子,你嫂子那么一个老实人,最后也忍受不下去,这不,就离婚走了。邬婆子还不愿意留下小梅,让你嫂子也给带走了。她仗着自家两套拆迁房,觉得邬龙再婚没问题,还可以再生个儿子。不过这都两年了,也没人愿意嫁给他,大家知根知底的,没人敢再给他家当媒人。”
蔚然很吃惊,以前妈妈都是称邬妈妈邬大嫂的,现在竟然称她邬婆子,可见是很不喜欢她了。
就听魏妈妈接着感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觉得他们母子俩可怜,谁知欺负起儿媳妇来,跟电影里的地主婆似的。”
蔚然被妈妈这个比喻逗笑了,“就我邬大娘那样,能欺负人欺负到什么程度?”她是有点儿不信,那么老实的一对母子会欺负人?觉得有可能是前大嫂跟妈妈哭诉的时候添油加醋了,而妈妈信了。
“你别不信,你不知道,邬婆子霸儿子的程度,匪夷所思。”魏妈妈想起那小媳妇跟自己说起的情形,她都不好意思跟自家女儿说,那么大人了,晚上还要跟人家夫妻俩睡一起,这谁受得了?
她可是听说了,想生儿子,得夫妻俩尽兴才行,就这样的,他们家邬龙能让媳妇生出儿子才怪呢。
这么奇葩的事儿不能跟女儿说,还是可以说说那些不太奇葩的。
武意天下
“平时听到这些话,不会觉得有啥,我还觉得好有理,真到了想理论理论的时候,他这么一通说,你会气得肝儿疼。我看你嫂子最后整天被气得脸色蜡黄,一看就活不了几天了。”
“没这么严重吧?”
“那当然,俗话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现在觉得这话说得不太对,还得找个会心疼人的,天天给你气受,不被气死才怪呢。我前一阵子看见你嫂子了,跟那时候可大不一样,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一看就知道现在过得不错。看来她这离婚还真是离对了。哎,要是头婚就找现在的丈夫该多好,再怎么说,那也不是小梅的生父。”
“这样啊。所以你才劝我找个婆婆也喜欢我的男朋友?”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邬婆子刚开始也是喜欢你嫂子的,总跟我说没过门的儿媳妇这好那好的,谁知道结了婚之后才是越来越看不顺眼。我觉得这都是你邬大哥的错。他那个人,没有自己的想法,啥都是他妈说了算,有婆媳矛盾的时候,他也不会站在你嫂子那边,哪怕是她有理,邬龙也一味地跟他妈一势。我每次去给他们调解的时候,只听听我就觉得受不了,没见过那么不讲理的婆婆。”
魏妈妈叹了一口气,接着感慨:“以前住在村子里的时候,真没想到邬婆子是个那样的人,更没想到邬龙长大了那个样子。”魏妈妈语气里透着一股子自己识人不明的郁闷。
“他们离婚你是不是加了一把火?”
“我是看你嫂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就跟她说了一句,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了算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那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的气话,谁知道你嫂子真的就离婚走了。”为此,魏妈妈还郁闷了好久,魏爸爸觉得她多事儿,魏蔚然在学校里住着,这种事儿又不能跟邻里说,万一传到邬婆子那里,岂不是要怪罪她了。这事儿她憋在心里憋了好久,好在是前些日子看见那媳妇再婚之后生活美满了,才觉得自己是做了件好事。今儿女儿来问,她刚好趁机好好诉一诉。
“然然,有人按门铃,等你周末回来我好好跟你唠嗑唠嗑。”魏妈妈觉得这事儿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真得好好给闺女上一课,让她和她的姐妹们都擦亮眼睛,千万别找邬龙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