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七月,可这几日里冀州总是下雨,天也凉了不少。
徐娇兰一个人搬了椅子守在了绿意几人的门外,腿上盖着小被子。
为了绿意几人的事,徐娇兰是到半夜都没有合眼,硬撑着。这要是夜里出了什么事,那些人肯定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主子,属下去借了女医,应该明天会来府上。您先回房去休息吧,这里莲心会守着的。”
莲心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了徐娇兰身上。
“这冀州是要出大乱,如果再这样下去,整个冀州都会完了的。”
徐娇兰站起身来,将披风还给了莲心。
“主子,这些您不用管,自会有朝廷来管。”
“再这样下去,我怕会牵连到太守大人,我既然能救就不能看着陈姨一家遭难。”徐娇兰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任由刺史这样遮掩下去,最后冀州成了重疫区,再牵连上别的州府,那太守大人赶回来时就也无力回天了。
“去给沈大人去封信,告诉他冀州的事,他自然会有办法的。”
对于求助沈大人,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没办法,现在也只有沈大人靠得住。
第二日的时候,莲心请来的女医进了府,替绿意几个诊了脉,开好了药。
为了让绿意几人好的快些,莲心还是从百花楼那边讨来的好药材。
没过几日,佩兰就完全好了,秦嬷嬷身子弱些还有些不舒服,就连病的最终的绿意也可以起身下床走动了。
徐娇兰不得不在心里嫉妒沈墨,他手里的东西和人果然都是最好的。
这几日里倒是苦了莲心了,她每天跑来跑去的,可徐娇兰也不知道赏她些什么,真是苦恼极了。
徐娇兰搬出自己的首饰盒子,想着挑出一件赏给莲心。她翻来翻去的,终于找到了一件中意的,就看到莲心进来。
“莲心,你过来,到我身边来。”徐娇兰冲着莲心招招手。
莲心走到徐娇兰身边,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徐娇兰拉着坐下了。
“主子,这,”
“你闭嘴,等我干完正事,你再说话。”
徐娇兰把簪子插到了莲心光秃秃的头上,她的发上就只有一支银钗,单调极了。
等替莲心戴好后,徐娇兰还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这支镶珍珠碧玉步摇真是适合极了莲心,色淡雅致,虽是镶上了珍珠,可一点都不艳俗。
“主子,属下不能要的。”
莲心立马就跪在地上,求徐娇兰收回这支步摇。
她记得领卫在她同住人的东西里搜出珠钗时的情形,领卫用钗子直接划破了那人的脸。
“你还想做一个女子吗?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在暗卫里,只有姿色上乘的女子才有机会穿上女子的衣裙,戴上珠钗,学习琴艺舞技,像舒蕊一样活在花楼里。
可对她们而言,她们从未真的喜欢过这些东西。
“莲心,你知道我是最不喜欢欠人人情的,要是你不要,我就恩将仇报,把你扔回给沈墨这个恶鬼。”
沈墨,看你给我的人和你一个德行,不近人情。
徐娇兰故意做出气呼呼的样子,这回莲心必须要,要不然日后她哪里还敢用她。
“谢主子,莲心有一事要禀报。”
“你说吧,这府里的事,我近来也没有留意。”
徐娇兰忽然觉得她房里正乱着,老夫人没有出来做什么,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主子,冀州城里的百姓都在传有个道士能治好这病,只用喝下他给的一道符水。然后,那道士还说这场瘟疫不是天灾,是人祸。是因为我们冀州城里有天煞孤星,克死父母,亲近之人不得善终,只要除了这妖孽,这冀州城就安全了。”
莲心觉得这道士肯定是个骗子,想要在这冀州城里掀起些风浪来。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克死父母,亲近之人不得善终,老夫人这次是想用全冀州城的人来夺我的命。”
徐娇兰觉得这事里有些意思,原来眼里的疲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致。
“主子,用不用属下去揪出幕后之人。”
莲心也意识到这事好像真的可能会和主子有关,若是任由这谣言传播下去,肯定会伤到主子的。
“不用,你去好好歇着吧,就让这谣言好好的传,我倒要看看老夫人是想怎么收了我。连阎王爷都不敢收我,他这道士能耐我何。”
徐娇兰眉梢眼角满是笑意,眼底里有一股令人害怕的暗红色,潋滟的桃花眼显得妩媚勾人,宛如厉鬼出世。
徐娇里蔓延,她自己还安生的生活,每日里看些书,和佩兰继续学管家,闲时就到院子里去逗逗沈墨送来的鸽子。
这冀州城的瘟疫是越来越重了,可太守这边还没有回到冀州城,也算是件怪事。
因着道士的传言,冀州城里已经开始有往其他地方逃难的人了。
而这冀州里的百姓已有半数认为这灾祸就是因徐娇兰而起的了。
白日里,徐娇兰正在院子里逗鸽子,就瞧见院子里的一群丫鬟过来,脸上满是愁容。
“求小姐放奴婢们去别的院子。”
丫鬟们都跪在了徐娇兰面前,哭声求着。
开始徐娇兰并没有说话,仍在自己逗鸽子,玩的很是开心。
跪着的丫鬟里面,有人不耐烦起来了。
之前同徐娇兰顶过嘴的八宝和那日话特别多的黄衣小丫鬟一起开了口,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