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同小舅舅一起来的,徐娇兰有些好奇,这人会是谁。
老夫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一听到是和蒋经天一起来的,就是一阵头疼,不想见他。但心里知道这肯定又是位贵客,徐府得罪不起的。
“快点,把人请过来。”
没一会儿,徐娇兰就看到一个家丁带着人过来了,家丁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满脸都是汗。
男子穿了一身白衣,腰间的白色腰带上用金丝绣着云纹,袖口和衣摆上也有着金丝绣纹,腰间还用红绳挂着一块玉佩,成色极好,没有一丝杂质。
他同蒋经天一样用银质的发冠将头发束起,只是他的发冠中间还镶了一块黑色的宝石。
眉长入鬓,眼眸深邃,那双眼睛犹如黑曜石一般,黑色的眼眸如同黑夜一样深不见底,给人神秘莫测的感觉。他的脸不像是蒋经天一样被边塞的风沙吹过,十分的白。但那种白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秀美病态,反而让人觉得他冰冷难以亲近,就像是万年冰山一般。
站在屋子中间,他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这世间万物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望了一眼,徐娇兰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沈墨,他为什会来这里?
这让徐娇兰心里升起了巨大的危机感,站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一般人。当今圣上最信任的龙鳞卫统帅,沈督统。
前一世里,上官衍心里最大的一根刺,怎样都拔不掉。沈督统,只忠于皇帝一人,油盐不进,花多大力气都无法收买。他手里有着遍布全国的龙鳞卫,可以先斩后奏,握着生杀大权。
徐娇兰也曾和沈墨交过一次手,按道理说沈墨可以取她性命,但他却放了她。
现在,徐娇兰怕的就是等到回了锦都,沈墨会不会看透自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可不希望有人知道自己骨子里坏透了,那她的美人皮不就白画了吗?
这可怎么办啊?
杀了他,就好了,就没人知道了。
对,杀了沈墨。
徐娇兰低头喝了一口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大人,您是?”老夫人硬着头皮看着眼前的人,这又是个阎王爷。
“在下是蒋将军的朋友,一同到冀州来的。”沈墨的声音很低沉,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老夫人听到对方的声音,浑身发冷。
“娘,人马上就到,可以开始处置翠环了。”
二老爷刚跑进屋里,就觉得气氛不对,怎么屋里冷冰冰的,是炭火不足了吗?
注意到沈墨后,二老爷咽了咽口水,注意到对方看人的眼神,就觉得头皮发凉。
“您是?”
沈墨好像不想再说一次,迟迟没有开口。
“他是我小舅舅的友人,一同到冀州办些事情。二伯,您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二老爷的几位小姐,少爷和妾室也都过来了。
庶出的小姐和几位姨娘明显是来看热闹的,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正屋的院子前面聚了好些个下人,下人里面还有翠环的家人,她们被人拦着,还没有行刑,就已经都哭成了泪人,跪在地上,嘴里大喊着“二夫人,饶命”,“二老爷,开恩”,“三小姐,恕罪”之类的话。
中间已经放好了木板凳,为了防止翠环挣扎,她已经被绑在了板凳上。
一个家丁手里拿着板子,站在一旁等着二老爷下令,他就开始打。
“这都中午了,老爷还是快些下令吧。别拖的太久,大家都还没有吃午饭呢。”二姨娘抱着汤婆子,很是悠闲的样子,说完话还看了二夫人一眼。
二老爷走到院子中央,当着徐府所有下人的面说:“贱婢翠环,不尊重主子,擅做主张,致使徐府蒙羞。今天当着徐府所有人的面,处以仗刑。希望其余的奴才都能谨守家规,别再做出些糊涂事。”
话音刚落,院子里的人就乌泱泱的全跪下了。
“奴婢,定会谨守家规。”
“都起来吧。”
二老爷望了一眼施仗刑的家丁,让他开始。
板子的声音立马就起来了,一声比一声响。
翠环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只是后来翠环的身上竟然出现了血色,白色的孝衣上都被血染透了。血肉模糊的样子,很是可怕,让院子里的一些丫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而翠环的娘已经哭晕了过去,她的妹妹只是强撑着,好扶好母亲。
“过不了一会儿,她就会断气的。”沈墨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让屋里人忍不住的望向了他。
而二小姐徐梓琳,打刚进来眼睛就直接粘在沈墨身上,这么好看的男子,她之前真是没有见过。只是对方的眼神太过可怕,让她不敢一直盯着对方看。刚听到沈墨说话,她立马就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搭上一句话。
“公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二夫人本来在低头伤心,不忍抬头看院外面,却听到了徐梓琳来了这么一句话,心里不禁咒骂道,小贱人,和她狐狸精娘一个德行,看到男人就往上扑。
“如果真的想用仗刑,应当用粗糙一些的木板,上面的木刺多,打上去才好伤到皮肉。这根木板太光滑了,打了这么久才将皮肉弄伤,人也快断气了。死的太轻松了,没有多大的痛苦。这木板上应当沾上浓盐水,等到皮肉破了,沾上浓盐水才有趣。若是人昏过去了,就用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