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太守府邸里,徐娇兰倒是真的过的轻松自在,不用去堤防着什么人。
为了让徐娇兰住的习惯些,陈夫人还特意把佩兰等人从徐府要了过来。
徐府这边就是惊弓之鸟,也不敢贸然到陈夫人这边接徐娇兰回府,只是开始和徐家宗族里的人开始走动,应该是又有什么打算。
朝廷派来的太医没几日也到了,宁王也在城里划出了疫区,挨家挨户的将染了病的人搜出带走去隔离,也将城里堆积在街头无人认领的尸体给烧了。冀州这边的疫情也算是被控制住了,只是又下了场雨,太守归城的日子又要往后拖几天了。
宁王还亲自来了太守府邸一次,带了好多礼物看望太守夫人。
徐娇兰原本以为自己要在陈夫人这边住上半个月,可她大伯竟然赶在太守之前到了冀州,特意派人来接她回府。
刚到徐府门口,徐娇兰就见到府门口停止好几辆马车,应该是老夫人请来的救兵。
下了马车,宋嬷嬷就在门口候着了,老脸拉得老长,耷拉着眼皮不愿意看徐娇啦,丧气极了。
宋嬷嬷正眼也不看徐娇兰,只是望着前面,极不情愿地道:“三小姐既然回来了,就同老奴去见老夫人吧。”
说完话,她就自己进了院子。
“小姐,这老婆子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佩兰白了宋嬷嬷的背影一眼。
“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这屋子里头应该是很热闹的。”
又找来了不少人,老夫人真是厉害,徐娇兰唇角勾了勾,露出笑来,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正屋里这次坐在主座上的不是老夫人,这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拄着拐杖,不苟言笑。
屋里还有几个生面孔,都板着脸。
但只是一小会儿,徐娇兰就记起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徐家的族老。
当年她被毁了名声,要离开冀州的时候,老夫人就是搬出这些老东西强压她留下母亲嫁妆的。现在,老夫人又要搬出这些人保命。
“娇兰,见过祖母,大伯,二伯。”
在族老面前,她还是要把礼数做全的,省的这群老顽固挑她错。
“娇兰,这几位是徐家的族老,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老夫人柔声细语的告诉徐娇兰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就是希望她知道些轻重,别随便放肆。
虽然在徐氏一族中,冀州徐府算是极有声望的,但在族老面前还是要恭恭敬敬的。
“娇兰,见过几位族老。”
徐娇兰就又向几位族老行礼,可这几人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娇兰几眼,眼里满是嫌弃,眉头紧锁。
“搬把椅子给三小姐。”
见屋子里的人没有想要徐娇兰坐下的意思,徐才良立马就不快起来,这孩子刚遭了罪还要受这群老古板的气。
“长辈们都没发话让她坐着,才良你一个小辈怎么好意思说话让她坐下,这徐府还有没有规矩。”
穿着深褐色衣服的中年人面露不快,皱着眉头,呵斥了一声。
“三叔公,您消消气,她这孩子受了苦,才良心疼她。”老夫人又一次出面充当了好人。
坐在主位的老人,咳了几声,清清嗓子,面露忧愁,“按道理说才良已经从徐家族谱上除名,这徐府的事他是管不上的。”
听到此话,徐娇兰才记起她大伯当年被赶出家门时,老爷子一气之下就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除了去。现在的徐才良算不上是徐家人,也就没有权利来管这徐府的事。
“这次劳烦几位族老过来,老婆子也是有事相求的。现今才良也是有出息了,要是老爷没死见到他也是会万分欣喜的,所以老婆子想要请几位开徐家家祠,将才良的名字添回到族谱上。”
老夫人说完话,有些湿了眼眶,还用慈母般的眼神望了徐才良一眼,像是自己的亲儿子终于回家一样的激动。
“才良,你看你母亲待你是多好,想着让你认祖归宗,可没少在族里走动。可你这一回家,就想要问你母亲的罪,真是个逆子。”
穿深蓝色衣服相较其他几人年轻的族老,恨铁不成钢的拍着桌子。
老夫人真是能屈能伸,为了护住自己,竟然想出了这样一招,提前做了好人,徐娇兰实在是佩服极了,不过转念一想老夫人也是被逼急了,才狠下心来想要让徐才良认祖归宗的,她可是一点都不想把徐家分给任何人的。
“她也不想想她自己做了什么,要不是她这毒妇我能被父亲赶出家去。”
徐才良是个冲动性子,不像老夫人那般精明,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也不照顾族老的面子,直接就骂了起来。
老夫人眼里原来就有着泪,只是那时是感动欣慰的泪,现在就全都转变成了委屈的泪,全都流了出来。
“都是老婆子我的错,要是我当年能多劝着老爷一些,没准才良就不用出去受这苦了。”
现在还在站着徐娇兰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应该做些什么,要不然她会一直被晾在这里的。
而且现在大伯明显是不占优势的,她要好好的帮大伯一下,徐娇兰赶紧就跪下了,泪眼朦胧的。
“祖母,娇兰知道您是个心善的,可那妖道在狱里非说是您指使他来害孙女的。”
这话可是让屋子里的徐家族老一震,妖言惑众可是大罪,要是朝廷怪罪下来,整个徐家都会受牵连的。
早就知道那道士靠不住的老夫人没有怎么害怕,只是纳闷徐娇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