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三叔的解释,又追问好几次,陈希楚总算是相信,她的于郎现在只是遇到一些小麻烦。
陈希楚回到住处,半天过去,依旧没有见到于华回来,而外面的讨论,也渐渐地超出她的意料。
这似乎演变成了一个大麻烦,其罪当斩,又成了悬在陈希楚头顶的一朵乌云。
在房间中来回渡步,始终放不下心中不安的陈希楚,决定再到她三叔那里去。
“三叔。”
和上次不同的是,听到她的呼唤,三叔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笑容。
三叔膝下无子,对于这个侄女也是上心得很,陈希楚走后,他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伙计就没有停过,而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也渐渐地不那么乐观。
陈希楚见状,也知道局势不妙,她绝望地问:“三叔,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三叔回过头看她一眼,随后叹息一声,他突然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陈希楚眼中迸发出神采:“只要能救于郎出来,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在京城这么些年,也认识了不少达官显贵,这事并非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在武院说得上话,我认识的倒也有几个,也许还有机会。”
三叔又是一声叹息,他将办法仔细说来。
这布店不大,但其中的人情往来却也不小,其中最大的一笔,便是当今的公主殿下——丰凛。
他将门路一一说来,陈希楚听后,急忙准备,随后匆匆离开。
看着陈希楚离开的身影,他久久不语,不知是因为失去了公主殿下的一个人情,还是因为见到陈希楚的执着。
陈希楚和于华的婚事,他打从一开始就心存疑虑。
可以说,于华一旦从陈家的乡下走到京城,他的命运就不再是陈家能够掌控的。
如果说之前是地主家的大小姐看上了乡里的穷小子,那么考上武院之后,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对方的就不再是于华,而是陈希楚。
尤其是听到陈希楚说于华在一夕之间变得聪明许多,和以往那个憨厚的武痴天差地别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
身为武痴的于华,会傻乎乎地听从陈家的要求,和陈希楚成婚,但已经变为普通人,甚至超出常人的于华,还会遵从之前的约定吗?
只怕开了窍,又见识过京城繁华的于华,不会再甘于屈居这小小的陈家。
此刻,公主府内。
一名侍女上前说道:“殿下,有人求见。”
其中身着金边绸缎,慵懒中略带几分英气的少女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说好今天休息,不见任何客人的吗?”
和皇宫内其他的公主不同,丰凛在武道上有着杰出的天赋,也因此,当今皇帝破例允许她到宫外居住,同时赐她这座公主府。
宫闱之外的生活,使她少了一分柔弱,多了一分英气,而在和腾龙武院齐名,只属于皇家子弟的金鸢武院中,她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颇有名气的她平日里与那些达官贵族子弟往来不少,但她却有个规矩,就是在特定的时日,也即休息日,闭门不见来客。
这是她难得的清静,见有人打扰,她脸上表现出一丝不满。
侍女察言观色,见丰凛表现出不忿的神色,就试探着问:“既然公主不愿见客,就由我将她打发了去?”
“去吧!”
丰凛随口说道,她想了想,又问:“来者是何人?”
“是位陈姑娘,由陈记布店的老板介绍来的。”
听到这么个回答,丰凛缓了口气:“算了,请她进来吧!”
公主丰凛欠陈记布店的老板,也就是陈希楚的三叔一份人情,而是还是一份大人请,既然是陈希楚三叔的引荐,反正清静已经被打破,她也就索性见上一见。
这是陈希楚和丰凛第一次见面!
陈希楚走了进来,看着布置得华美金贵,作为乡下小地主的陈家与之完全没法比的客厅,她心里有些紧张。
侍女搬来椅子,待她坐好,丰凛才问:“陈姑娘来此是有何事?”
“公主殿下,请您一定要救救于郎!”
陈希楚刚坐稳,听到问话,神情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她急切地恳求道。
见状,丰凛皱了皱眉,这副求人的阵势,她在许久许久以前见过。
那时她刚离开皇宫,作为天子之女,身份尊贵,许多人得知消息,纷纷求上门来请她出手帮忙。
当时的场景和现在一模一样,那副急切、歇斯底里的态度,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让她无比难受。
“小诗,给这位陈姑娘倒杯茶!”
毕竟是友人求助,又身为公主,气度和修养远非寻常人能比,她收敛心中的怒意,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见陈希楚喝了茶水,神态缓和下来之后,她才幽幽说道:“陈姑娘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我毕竟人微言轻,能做到的事不多,陈姑娘还是请回,另找他人吧!”
这忙,她下意识地就不想帮,实在是见得太多,她已经麻木。
如果每个人都像这样求上门来找她帮忙,那她总有一天得被烦死。
她拿出了一套惯用的外交辞令,就想让陈希楚自觉离去。
“公主殿下,希楚求您一定帮忙,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说着她站起身,就要跪伏下来,一旁的侍女先她一步,熟练地将她搀扶住。
陈希楚目光决绝,她清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