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狭长而精致的眸子。制作精美的绛紫长袍迤逦拖地,仿佛层层绽开的妖花。配上一张倾国的脸,更显得妖冶异常。一身绯靡的香味混合着空气中的檀香味,闻着便让人不由得沉醉。能驾驭地了这身骚包打扮的,放眼整个北唐也只有晋王殿下一个人了。叶卿看着突然出现的公孙恪,愣了一下。他怎么会来这里?叶卿眯着眼看着公孙恪,只觉得心里一阵疑惑。他的脸……“看太后娘娘这个样子,是不希望本王过来了。”似乎是被叶卿的反应弄得有些不悦,公孙恪看着叶卿那呆愣愣的样子,轻嗤了一声。反应过来的叶卿看着公孙恪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道:“怎么会呢,王爷是我的恩人,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道,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道士呢?”叶卿顿了顿,看着公孙恪的脸道。这次的事件她只是负责出谋划策,详细的执行都是公孙恪帮忙的。而皇后白天时叫来的道士,就是帮手之一。她之所以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让皇帝出现,给自己掌权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原以为皇帝会站在皇后那边给自己使绊子,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得这么干脆。公孙恪显然没把注意放在这上面,他广袖一舞,人便消失在了原地。不过眨眼的功夫,公孙恪便在叶卿的身边落座了,一双苍白而修长的手挑起叶卿的下巴,那惑人的声音在叶卿的耳边缓缓响起:“这件事本王帮你办成了,那么你也该拿出点诚意来。”

叶卿也知道公孙恪说的是什么,不过现在她却有了新的打算。轻轻地推掉公孙恪的手,叶卿微微一笑,道:“那么心急做什么?我既然答应把东西给你,自然不会私自扣着。”但公孙恪对叶卿的回答并不满意,他翻身将叶卿压在身下,狭长的凤眸之中尽是危险的神色。“如果本王说现在急着用呢?”叶卿的眼神一片无辜,打定了主意是要装傻。这敷衍的态度让公孙恪不由得一怒,他伸出手来摁着叶卿的脖子,就打算掐死她。不过他的手还没动,就被叶卿给扣住了。“别急啊晋王殿下。”叶卿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公孙恪缓缓地开口。叶卿的声音很温柔,似安抚一般。然而仔细一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嘲讽。在公孙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卿的双腿勾着公孙恪的腰,翻身将公孙恪按在身下。这一套连贯都动作下来,还不到十秒,两人的位置就交换了。叶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几根银针,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准确地插在公孙恪身上的几处大穴上。公孙恪很快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身上也渐渐地没了力气。“你!”叶卿的手时不时地将插在公孙恪身上的针移动几下,漫不经心地道:“哀家劝你还是别乱动的好,这针再往下按点,明天皇帝就该亲自出来主持葬礼了。”“呵呵,太后这是想过河拆桥吗?”公孙恪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叶卿,冷冷一笑,语气之中尽是不耐烦。叶卿看着公孙恪这态度,水媚的眸子一眯,眼中迅速地闪过狠厉的神色。既然落在了她的手里,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过河拆桥倒不会。”叶卿一双白皙细腻的手抚上公孙恪的脸,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哀家是和晋王公孙恪做的交易,不是你这个西贝货。”叶卿的话音一落,一双手上就多了一个类似于面皮的东西。映入叶卿眼中的是一张被磨平了五官的脸,由于那人人的眼睛是闭着的,叶卿只能看到两条线横在原本属于眼睛的位置。一张连嘴唇都被磨掉的嘴半合这,就像是一个黑洞。在昏黄的烛光之下,看着十分渗人。看着这样一张脸,饶是叶卿这样身经百战的医生也不由得叹气。她一开始学医的时候,就接触过古代关于易容术的相关知识,只是后世的史料除了记载古代易容术高超的技巧以外,对其实际操作的内容却是一片空白。今天亲眼见到了,叶卿才算是明白了那些前辈的用意了。像这样残忍的手法,失传也是正常不过的了。被叶卿发现了,那个无面人也不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武功太低,演技不行,还有就是工具太粗糙了。”叶卿慢悠悠地旋着插在无面人身上。

晋王府的白衣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待火势渐熄以后,一道暗紫色的身影缓缓地落下。他蹲下身去,将昏迷不醒的叶卿抱起来,缭绕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那人一步步地朝前走去,每一步都似踩在那群宫女太监的脑袋之上,看得他们心惊肉跳的。他身后那夹杂着滚滚浓烟的火焰在一瞬间就拔高了,映衬着那抹华丽的暗紫色身影,让他看起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厉鬼。“晋王千岁,千千岁!”身后的白衣卫齐齐下跪,声音整齐而洪亮。“晋……晋王……”被白衣卫洪亮的声音惊得回魂,那群人连滚带爬地来到公孙恪的面前,整齐跪好。“参……参见晋王殿下……”怎么回事,晋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抱着昏过去的叶卿,公孙恪的视线落在了那群跪在地上,抖若糠筛的太监宫女,“就是你们这群杂碎暗算太后的?”那群白衣卫抬了两张软榻过来,公孙恪将叶卿放在其中一张软榻上,自己则是坐上了另外一个。“奴才不知!”那群奴才跪在地上大声喊冤,那动作整齐地就跟割麦子似得。公孙恪懒懒地歪在软榻上,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扎在叶卿身上的那些银针,笑了笑。等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则是一片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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