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照君气的倒仰,她这个三弟,简直让人恨不得直接掐死!
“还有……”
魏云眉目冷凝,一字一句道,“她若是知道早先的事情是你做的,就决计不会使这种小手段。”
魏云意味深长的看着魏将行,“这一点,你清楚的吧。”
是的。
没有人比魏将行更明白魏朱的狠辣。
他能稳坐今天这个位子,魏朱功不可没。
魏将行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直都以为魏朱不知道画本那件事的幕后之人是魏照君,现在想想恐怕她在把这件事呈上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主使是谁了。
而她一直按耐住自己的性子,也只是因为把自己看做是魏家的一份子。
所以接受了不疼不痒的赏赐,安心装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傻子。
可是今天,她不愿意再装了。
因为有人碰到了她的底线。
魏朱这人的底线很奇怪,有人想方设法的对付她无所谓,可是一但有人试图对着她身边人下手,那她就会丝毫不留情面。
“皇上,如果你也想像前朝周遗那样,当个昏君的话,那你就继续保持下去吧……”
魏朱的话言犹在耳,他原本还以为对方是劝她不要当个昏君。
此时此刻想起来,魏朱分明是在用周遗的下场点醒自己:
不要与我为敌,否则你就是下一个周遗。
最为可笑的是,魏朱这话根本不是单纯的威胁,因为她真的做的到。
魏将行紧握金制的龙头扶手,若他百年后继位的是魏云还好,若是其他人,魏朱绝对不能留!
他眼神阴翳,不,如果是魏云当位,那魏朱绝对更不能留!
“啊!”
魏紫没忍住,捂着嘴惊恐叫起,跪在地上的华贵人被一片碎瓷划破了脖颈,甚至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躺在地上皮肉翻卷的没了声息。
大片大片的血迹涌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被地毯吸干,就溪流一样,向着最近的魏照君蔓延过去。
魏照君惊慌失措,扶着地毯连连后退,直到被魏长平安抚的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魏长平怒呵:“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魏云丢了手上的碎瓷,沾着血的瓷片叮铃哐啷的落在魏照君的长裙上。
魏照君惊叫一声,抱得魏长平更紧。
“长平,三弟要杀我!他要杀我!”
“不会的。”魏长平小声道,“那是自小就练剑学着保护我们的三弟,他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我会。”
魏云掷地有声,“我魏云手中三尺青锋,是为护值得之人所学,此后若有人胆敢再害吾女半分,便是站在我的三尺青锋对面,届时休怪我魏云无情。”
魏紫看了眼身边目瞪口呆的魏清流,又看着敢为魏朱放下狠话的魏云。
她咬了咬牙,这魏朱倒是好运道,有了孔最这样一位千衣百顺的如意郎君,现在又有了魏云这样的父亲。
相比之下,她只觉得魏清流太过无能,既护不住她,也不能给她带来至高无上的尊贵。
魏朱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三叔以后怕是还要娶妻生子的吧,现在为了姐姐这样说,不怕以后的妻儿寒心吗?”
魏云淡淡的瞥了魏紫一眼,那目光似乎没有承载任何情绪,却又在无声里将她巡视了一遍又一遍。
就像在挑选那个角度杀人,比较顺手一些。
魏紫突然打了个冷颤。
今夜虽然是新年,可是皇宫里却显然不太平的很。
反观魏朱府上,却要其乐融融许多。
双喜剁了肉,揉了面,带着孔瑞嘻嘻哈哈的做了一场饺子。
许是今天新年,魏朱瞧着心情也不错的样子,每人发了赏钱不说,还让他们不用伺候,统统下去休息。
皓月当空,魏朱却看着窗外一角月亮走神,孔最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足足十几遍,确保自己全身上下都香喷喷以后,才敢抱一抱他家娘子。
“还在想明天的事?”
“想着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魏朱叹了口气,“岭南已经很久都没回去了,听赵棠离传的书信看,岭南是一切都正常的。我又要了岭东,几年之后回来,怕是这天下都要变成另外一副样子。”
孔最蹭了蹭魏朱的脸颊,他能听出魏朱的担忧。
“娘子不用担心,到时候有我和整个岭南为你撑腰。”
魏朱笑,“你怎么不直接说,给我抢个皇帝过来当当!”
孔最一征,随即笑起,“娘子想做皇帝吗?”
“做那个做什么?也娶许许多多妻子,生上一大群勾心斗角的皇子?”
魏朱想着那个场景就头皮发麻。
“可是娘子若是当了皇帝,就不用再看其他人的眼色了,就像今天,娘子若是不开心,直接杀了那幕后主使,不也可以。”
彼时魏朱只是笑,所以没有注意到孔最眼里的残忍与认真。
“这皇帝的位子就算魏将行守不住,也有我义父顶着,万万落不到我头上。”
孔最眨了眨眼睛,“可万一哪?”
孔最说,“万一岳丈不想做,那娘子要怎么办?若是魏长平又或者魏清流……”
魏朱僵住了。
因为她发现,孔最这个完全不是设想。
“魏赤怎么样?”魏朱说,“长子嫡孙,论起来也说的过去。”
想到自己舞刀弄剑的大舅哥,孔最一阵沉默。
“舅兄武艺不错,算得上大将之材。”
潜台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