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候,魏朱陷入了一种更加忙碌的状态,她有时几天几天的出去,然后又几天几天的不回来。

她身边谁也不带,只带了一堆听上去就觉得稀奇古怪的东西。

老陈有点担忧,他把这事儿季归年说了,季归年却让他淡定点。

“她憋着一股气哪。”

季归年翻看着老陈送来的东西,“总要让她发散出来才好。”

“我就是有些怕。”老陈思量道,“这次东家对上的可是太后哪,天底下有几个太后,皇上都听他的哪。”

季归年没了声音,虽然他不提,但是也担心着。

魏朱就像一根炮仗,当有孔最捏着的时候,这很炮仗或许就相安无事,可是如今捏着炮仗这只手没了。

魏朱会炸出什么响来,谁也不知道。

季归年抽了几张不夜城搜来的消息,又在背面写了几个名字,“借不夜城把这几个消息送到需要人的手里,她既然憋着气,咱们就帮她散出来。”

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种低气压,就连当朝太傅都已经悄无声息的没了,谁又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

而就在这时,某御史突然被揭发徇收受贿赂徇私舞弊。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问题就出在,这御史是太后娘家人,说起来还得叫太后一声姑奶奶。

就冲这交情,这道送上来弹劾的折子就被太后压下去了。

可是,很快就有新的折子呈上来。

更甚者,有惨遭其罪的百姓直接在宫门口撞墙寻死,太后知道这是有人存心挑事,当即就把撞墙威逼的百姓给收押,本来是要斩首示众的,还是周遗说刚登基见月不好,这才给闹事几人留下小命。

又把闹事家属威逼利诱了几句,这才把这事平息下去。

可头一天御史全刚须全尾的从宫里出来,后一天就被人发现横尸在街上。

整个身体都被石块锄头打的血肉模糊,只一颗戴着乌纱帽的脑袋,板板正正的放在肉泥上。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都哆嗦了。

“给我查!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屠戮朝廷命官!”

可是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对于凶手却谁也查不出来。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越来越多的官员,强抢民女,收取贿赂,买卖私盐的事爆发出来。

而且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属于太后一党。

每一次,如果太后想着按压下去,这事就会呈现另一种更加激烈的状态爆发出来,而一但爆发出去,这些被检举的官员就都会以一场莫名其妙的死亡结束。

惊马。

乱箭。

摔下台阶。

甚至还有人只是因为多吃了口饭,就这么没了。

朝廷人人头痛,而民间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亢奋状态。

原来,当你面对无法打倒的强权时,只要大家联合起来,就可以了,那怕是再弱小,只要大家一起来,就会显露出一种巨大的力量来。

毁天灭地,那怕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会畏惧。

而好像就为了迎合这种情绪一样,一本叫做《水浒传》的连环画开始在民间暗暗流传出来。

朝廷不仁,以百姓为绉狗,绿林好汉被逼上梁山,成一方乐土,征战底盘让朝廷忌惮。

没有精美图册应有的样子,用的只是最为低劣的纸张,可是上面描绘的另一个世界却照样让人热血沸腾。

原来朝廷不仁,他们是可以反的。

一时之间,绿林英豪辈出,左一个黑风寨,右一个双雄岭,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黑暗的小作坊里,工匠整理着雕好的木头板子,如果有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些木板上刻着的,全是水浒传连环画。

“都烧了吗?”工匠有些不舍得,虽然这东西看着是大逆不道了些,但是却全都是他一点点雕刻出来的,废了他很多的心血。

他很不舍的。

“东西是刻在脑子里的,不是印在纸上的。”魏朱把印刷坏的废纸丢进火里,“快些烧吧,心疼总比被人查出来的好。”

工匠就算再不舍得也知道轻重,他把木板一块块丢进火里,心疼的像在自焚。

“都烧了就不会查到你了吧?”

魏朱瞥了眼工匠,戴着水晶眼睛的他,看上去有些手艺人的傻气。

“我既然敢印刷,自然不怕人来查,不过我不怕,不代表你不怕,就算我踪迹隐藏的再严实,熟悉你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你的雕刻痕迹。”

刻刀就像笔迹一样,惯用的方式总能查出来的,工匠担忧了下,“大不了我去乡下躲几天,他们捉不住我还能怎么办。”

“没事的。”魏朱宽慰了工匠句,“朝廷现在不会有精力管你的。”

工匠想问为什么,他都雕刻禁书了都,怎么朝廷还让他蹦哒。

可是既然魏朱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的吧。

宫里,太后看着收缴上来的水浒传大发雷霆,“如此禁书,都该销毁,怎么还能让他在民间流传,全被给我收缴上来焚烧,看书的人鞭笞数十,卖书的人发配宁古塔,若是私印书籍直接斩首示众!”

太后总觉得有一只手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可是这只手背后的人是谁,她却完全没有头绪。

因为这桩桩件件,就好像只是一个个刚刚好的巧合。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

底下的人还没领命下去,福禄呈着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一路而来。

“岭南来报,岭南河堤损毁爆发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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