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马车的魏朱,将车停在城中某间半死不活的香火铺子前,然后从某个粗犷汉子手中接过了一叠厚厚的信封。
对方转身就走,却被魏朱拉住了手。
“你这满脸胡茬的样子看上去还不赖。”
满脸胡茬却皮肤白嫩的某人白了他一眼,“我这都是为了谁!”
魏朱忍不住笑,咸猪手握着孔最的掌心捏了捏,“过两天我去找你,你这两天可别乱跑!”
“我才不会等你!”孔最一把拍来捏自己的手指,“告诉你,我这几天不知道有多忙,没空!”
魏朱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拒绝,“记得等我啊。”
次日清晨。
前来迎接魏府女眷的马车就早早停在魏府门外,小黄门迎接着心情忐忑,满怀期待的魏府女儿,一路往前。
几位魏府姑娘全都被安置在一辆马车里,魏粉好奇的想要去掀帘子,却被魏白连忙按住。
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魏白对着魏粉慎重的摇了摇头,她低声道,“等会可能会遇见皇后娘娘,你可千万别像现在这么莽撞。”
魏粉吐吐舌头,看似顽皮却已经悄悄做正不敢再逾越分毫。
魏如柳看的心中不屑,“小心一点的确是好的。这京城可是不比陵阳那小地方,尤其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这一个不注意可是要电脑袋的。”
魏如柳阴阳怪气,“别怪我没给诸位提个醒,自己惹怒了贵人不要紧,可千万连累魏府上下。
若是到时真出了这样的问题,可别怪我不顾念姐妹之情。”
魏紫有心反驳,却也知道魏如柳说的情况不是吓唬。
“如柳姐姐也不用如此危言耸听,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想来胸襟必然宽广。
我们是她请来的娇客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乱子,应该无妨的。”
魏如柳冷哼一声,“但愿吧。”
旁人她是不知道,这个魏紫在魏府时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这会又是选妃,不知道她会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魏朱听着两人在那里明争暗斗,她今天穿了素色的衣裳,还特意让如意没给她上胭脂,所以坐在最角落的她,就像一个安静的林黛玉。
只是这林黛玉有点不大好对付。
别看魏紫跟魏如柳斗的不亦乐乎,可是那眼睛却没在魏朱身上离开过。
今天的她,太安静了,甚至安静的有些不大对头。
“大姐姐身子好一点了吗?”
听到魏紫突然问候自己,魏朱还吓了一跳,她们两人虽为姐妹,却一个比一个想弄死对方。
不过,现在是在外面,可不是能针锋相对的时候。
“多谢二妹妹关心。”魏朱扶着额头,忧郁的叹气。“妹妹知道我这情况的,劳累不得,受凉不得,惊吓不得,这几日舟车劳累我这身子……”
魏朱说着捏起手绢轻轻按了按自己眼角,“若不是有诸位妹妹陪着,我怕是早就熬不过了。”
魏粉一个激动,抓紧了魏白的手腕,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这大姐姐是故意这样气魏紫的吗。
魏粉偷偷去看魏紫反应,果然就见魏紫眼角抽搐。
如果不是她知道魏朱为人如何,怕是真就信了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
不过……“大姐姐等会如果真的身体不适,不如告罪退下,大姐姐生来就体弱多病,想来皇后也是能够体谅的。”
魏紫一笑:如此一来,即断了魏紫想表现的后路,也断了皇后选中她的机会。
毕竟没有人愿意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去承担养育皇室的重担。
而且,如果魏紫没记错的话,宫中选秀都不允许女子身上出现疤痕,之前魏朱受伤,身上必然留疤。
这么一想,魏紫简直笑出猪叫。
“真希望姐姐身子快点好起来。”
魏紫说起场面话,那也是一等一的真诚。
“姐姐放心,未来的太子妃必然在我们之中选出,不论是谁,到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御医给你诊治。”
魏紫忧心的握住了魏朱的手。
“就算姐姐身患疑难杂症也不要紧,妹妹听说宫里有位御医,乃是仵作出身,可是他最擅长的却是给活人开肠破肚,到时候若真得了那些不好的病,也只好请那人医一医了。”
一听开肠破肚,别说魏粉惊的躲进魏白身后,就连魏如柳都神色变换。
她扶扶衣裙,“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真是晦气。”
唯有魏朱双眼一亮,攥紧了魏紫那双尚未收回的手。
“妹妹说的是真的吗?”魏朱双眼迸射着狂热的光亮,“那人真的会开肠破肚?你是你见过还是道听途说?”
魏紫突然很想把手伸回来,可是却怎么都抽不回。
魏紫硬着头皮,“大姐姐说笑了,那人能不能开膛破肚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既然大家都那么说,想来应该是可以的。”
“两位妹妹说的这人我知道一些。”缩在比魏朱还小角落的魏如烟,声色暖暖,“这位御医擅使一柄薄刀,确实能够给人开膛破肚,但是,经他手的人十之七八皆为亡故,所以他后来立下誓言,只接诊必死之人。”
魏朱心头明朗,原来是这样。
她还以为自己碰见了一位“同穿”,毕竟外科手术这东西可不是现在这群人能够接受的。
不过,十之七八?
死亡率竟然这么高?
魏朱托着下巴,这些人之所以没活成是因为手术失败?还是术后感染?
要知道在没有各种b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