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踉跄站起,窗外的凉风涌进来,惹得她心头一片冰凉。
花楼里热闹喧天,楼外灯火阑珊,有家的人急赴团圆,无家可归的人,却只能看着别人笑的声声甜。
从来风花雪夜动人,情深一寸,伤多一分。
你只是别人的过客,却把旁人当做自己的一生。
雪灵凄怆而笑,“这一切都是命啊。”
孔最觉得雪灵这状态不对,他刚想开口,却被魏朱按下。
“什么是命?”魏朱问,“命是弱者的借口,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是因为命,是因为你太蠢。”
孔最拉着魏朱的衣袖,“你别这么说。”
雪灵被人骗成这样就够可怜了,偏她还伤口上撒盐。
“我说的有错吗?”
魏朱回到,“若今天被骗的是闺阁里的小姐,也就算了,可你看看她,本来就应该在青楼里见惯这种虚情假意,男欢女爱,可她竟然还傻了吧唧的去当洗衣机。”
孔最一脸懵,“什么是洗衣机?”
魏朱翻个白眼,“知道什么是洗衣机式的恋爱吗,就是先泡着你,缠着你,和你如胶似漆的搅拌在一起,围着你转,最后再毫不犹豫的把你榨干,甩了你。”
“明明别人在逢场作戏,你却先动了心,如今别人成为驸马,你……不对啊。”魏朱道,“他是驸马,你也不差啊,身材好,颜值高,名气大,还能歌善舞,这要放到现代不就是一位妥妥的大明星!”
“他高官厚禄,你钱权两收。”
魏朱突然站起,她看着眼前的雪灵突然有了点……别的想法。
雪灵被魏朱那眼神看的紧张,“可我只是青楼女子,而他却是堂堂驸马爷……”
“那不正好,他熬上这一辈子也就是个驸马,而你……机会无限啊。”
孔最对于魏朱的理解完全无能,仕、农、工、商,权贵跟娼妓孰高孰低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吗?
雪灵显然跟孔最想的一样,不过魏朱不把她往低贱里看,她还是觉得欣慰。
“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不过你想,那九公主地位再高也是因为她的父亲乃是当今圣上,如果你能成为皇帝的宠妃,再生下一儿半女,别说是区区一个九公主,就是天下人也只能对你俯首称臣。”
这话简直大逆不道,孔最一把捂住魏朱的嘴。
“你别胡说。”孔最道,“宫中妃子必须是良家,她……”
魏朱可没有“说不得”这种情绪,“只要皇帝喜欢,随便那位高官认个干亲不就行了。”
魏朱拉着挡住自己的那只手,“做事不能太迂腐,你啊就是太正派了。”
魏朱捏捏孔最手背上的小肉窝,“还挺软的。”
孔最惊的耳根红,魏朱却毫不在意,“雪灵姑娘,你看我们也说这半天话了,你这好酒好菜的倒是上来呀,我们两个可是专门来你们花楼喝酒的。”
“是雪灵疏忽了。”雪灵下去吩咐上酒菜,孔最却对着魏朱道,“你又想干什么?”
魏朱虽然口无遮拦,但是她从不做多余的事,刚才那番“财权双收”的话,明显是故意说给雪灵听得。
“我确实是有点想法,不过也要看这雪灵怎么选择才行。”
魏朱仰头灌了一口,“等着吧,只要她不要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玩意,我说的这些她都能得到。”
月上中天,花楼前挂起成串的鞭炮噼里啪啦的放着,喜庆的红色落了满地,孔最踩着这满地红色把喝的烂醉的魏朱从楼里扶出来。
魏朱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会捏捏孔最的手,一会掐掐孔最的腰。
“让你少喝偏要不听。”孔最挡下魏朱不客气的手指,“再胡来,把你丟河里去。”
魏朱瘪着嘴看着他,“我脚疼。”
脚疼?
孔最低头去看,魏朱却趁机跳到他身上,撒娇耍赖的抱着他脖子不肯下来。
“你下来!”
“我脚疼。”魏朱谎说的理直气壮,“我若是下去会死的。”
喝酒的时候豪气干云,现在就脚疼了,谁信。
“孔最~”
魏朱可怜巴巴的一声,哄的孔最软了心肠,“下不为例。”
“孔最你最好了!”魏朱腻歪的贴着孔最,孔最一边闪躲,一边急忙背住她,免得她掉下来。
魏朱像是闹够了,这才安静下来,孔最背着她往前走,平时看着张牙舞爪的一大只,背在背上的重量却意外的轻盈。
“你该吃多一点才是。”
想到京城盛行女子燕痩之姿,孔最急忙道,“还是不要太胖,免得以后不好嫁娶。”
想到那种场景,孔最皱了皱眉,“那些在意你身材,而不注重内在的人,不嫁也罢。”
背后的魏朱突然笑起来,“你怎么像媒婆一样,这么麻烦。”
孔最正背着魏朱路过桥上,听到这话差点把她直接给丢下去。
好家伙他为她操心,却还被他调侃!
河面上炸开无数朵烟花,火树银花的景致映在河上恍若梦境。
孔最禁不住眉眼弯起,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烟花,却只觉得这次真心好看。
“你喜欢这个?”
魏朱惊讶之余忍不住吐槽,“你堂堂孔公子竟然喜欢这还不跟二踢脚场面的劳什子烟花?”
孔最额上青筋毕露,“不跟醉鬼一般见识,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魏朱醉眼朦胧,却谋杀一样揽着孔最的脖子让他贴近自己。
“孔最你